黎锦从秦慕文精致的蝴蝶骨擦到略微有些凹陷的腰窝,之后又洗了一遍布巾,重新擦一遍。

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沙哑:“擦好了。”

少年自己也很慌,粉白的指尖从黎锦手机拿过布巾,说:“谢谢你。”

黎锦转过身去:“那你快点穿衣服,别受冷。”

说完,他脚步飞快地出门,关上了门。

当天晚上,秦慕文又缩回墙角休息,把被冷落在墙角好几天的包子摆在了两人中间。

黎锦洗完澡回屋的时候,少年已经面朝着包子睡着了。

看样子,今天是没有互诉‘好梦’了。

黎锦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思,脱下外衣后,又把包子挪到了最里面。

少年被他挪回来的时候,呼吸依然平稳,乖巧的不行。

黎锦心里舒坦了,吹了灯,在少年耳边道了句:“好梦。”

过了一会儿,黎锦睡着了,少年睫毛飞快的颤抖几下,身体小心翼翼地凑到黎锦旁边,很小声很小声,用只怕没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好梦。”

看来阿锦没有觉得自己今日让帮忙擦背太娇气,终于可以放心睡觉了。

说完这句,他打了个忍了很久的哈欠,眼角氤出两滴泪水,也陷入了沉沉梦乡。

睡前少年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今日终于洗的香喷喷,再也不担心阿锦嫌弃自己了。

翌日,一大早醒来后,包子的大眼睛咕噜噜转一圈,觉得这不是自己晚上睡着时候的地方。

但以他的小脑瓜,实在想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然而两个心里有鬼的大人都一致的没提这件事,假装包子自己越过了阿爹,迈着小短腿飞奔到墙角。

黎锦算着时间,说:“再过四天包子就满月了,村子里习俗是摆酒,剃发和移巢。

我正好这几日留意,给包子取大名。”

秦慕文点头应下,然后他想起一件事,说:“昨儿大牛哥家的嫂子来找我说,她娘家的姐姐最近急着用钱,有一匹正红色棉布可以便宜出。问咱家要不要。

我本来打算昨晚跟你说的,但……我忘记了。”

正红色,一般只有成亲、过年才会用到。

再说了,村子里人成亲,一般不会专门做红色的喜服,毕竟这东西只能穿一次,多浪费。

一般人家成亲最多也就是牵红,只有镇子上有家底的人才会讲究一下,专门做一套衣服出来。

村子里人以前都不屑于跟黎锦家来往,红白喜事也鲜少通知他家。

如今李大牛家的媳妇想要卖布,首先来找的就是少年,这已经是个很好的开端了。

毕竟哥儿身份在村子里不受重视,平日里跟少年来往的,除了小安,几乎没有其他人。

李柱子昨儿也说过,如果黎锦不放心夫郎,他就让自己媳妇儿来照顾少年。

少年也说了,村子的稳公也主动过来询问了他身子恢复的情况。

黎锦觉得,这代表着村子里人在接受他浪子回头后,也开始逐渐接纳少年这个外来户。

虽然这个过程很慢,但一切都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行。

这样以后就算他哪日忙的脱不开身,少年有事需要帮忙,也不会孤立无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