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锦说:“我去把咱们家地的草割了,今天还不少菜籽回来,以后咱家地里种菜吃。”

古代对男女的分工真的很明确,如果说洗衣做饭缝缝补补是女人和哥儿的活计,那种地耕地砍柴就是男人的活。

此前秦慕文看到黎锦去洗衣服,吓得魂不守舍。

这会儿听到黎锦说自己要去割草,秦慕文比看到黎锦洗衣服还要慌张。

但是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黎锦想,这少年是真的年纪小,把内心的想法都写在脸上。

黎锦问道:“你又要说,自己去割草?这种活儿不用我做?”

——他家的夫郎,简直把他自己当一个没断奶的孩子哄。

少年虽然没点头也没摇头,但那双大眼睛里明明确确就是这个意思。

秦慕文刚嫁进来的时候,他的婆婆,也就是黎锦的母亲,就是这么要求他的。

“我们家黎锦是个读书人,不能做农活,他那双手就是提笔写字的,以后这些你全都做了,知道吗?”

当年的秦慕文才十五岁,家道中落,他从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尚书之子,开始学着做农活,伺候人。

到现在,已经两年了。

黎锦揉揉他的脑袋,笑着说:“农活儿总归是男人该做的事情了吧?以后我不跟你抢洗衣服的事情。”

他拿着镰刀和背篓出门,没看到,少年已经不知不觉中,泪流满面。

秦慕文缩在被子里,无声的哭着。

自从阿爹死后,从来、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了。

黎锦上辈子做过一些农活,他毕竟是医学生,八年的学习生涯里,曾经利用暑假时间去山区支教。

闲了还会帮村里人做点农活。

割麦子打麦子就是那时候学到的。

黎锦的爹娘都在两年前去世了,他家里人口少,所以村长只给他分了两亩地。

毕竟田地多、家里人口多,每年要交的税也多。

农活没人干的话,这地就荒废下来。

原主黎锦对村长收回他家的地很不满意,但现在的黎锦就觉得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他家里现在总共就三口人,两亩地足够了。

纵然黎锦有着前世做农活的基础,但跟经常做这些的庄家汉还是有区别的。

不过好在他家里地少,割了两个时辰的草,好得被他把二亩地割平了四分之一。

村里的庄家汉原本看到黎锦拿着镰刀来,都打算给这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教怎么割草。

毕竟下棋时,黎锦那捏着棋子的手,骨节修长,皮肤宛若白玉,真比那小娘子的手还要好看。

但这确确实实是男人的手。

他们都没想到,黎锦的那双手,拿起镰刀来,割草也是这么的干净利索。

虽然动作有点不熟练,但做了一下午,周围地理的人都眼睁睁看着黎锦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割草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天擦黑的时候,黎锦跟着村里人一起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