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开玩笑,还有,说了别叫我凌先生的嘛。”
颜立可无奈地摇摇头,“好吧,凌炎,我和项黎没什么不代表我一定要再找个男人,别再开这种玩笑了。”
凌炎没再说什么,只看了一眼颜立可略微冷淡的侧脸,然后微微勾起嘴角笑了笑。
车子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一个医院门口,颜立可看了看窗外,看出这是B市最好的中心医院,也有可能是自己以后实习的地方,便忍不住下车多看了一会儿,直到凌炎泊好车走到他身边来才收回眼睛。
“那个人在这里?”
凌炎点点头,指了指最顶层的窗口,“那间屋子,跟我来。”
凌炎从下了车开始就很沉默,颜立可能感觉到他有些紧张,眼睛里也带着点隐隐的期待。暗自握了握拳头,颜立可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自己对医术的记忆并不清晰,却偏偏在遇到一些疑难杂症的时候脑子里会自动屡出一些思路来,像是本能的反应,他说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想多了还头痛,索性也就不想了。这会儿看到凌炎急切的背影,想到也许因为自己,那个病痛中沉睡的人有可能会苏醒过来,眼前这个男人也会开心起来,他就隐隐觉得有种细微的兴奋涌上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又有些熟悉,就像自己每次面对草药和医书时候一样,熟悉而陌生的兴奋感。
跟着凌炎踏进顶层病房的门内,颜立可下意识放轻了脚步,小心地跟在凌炎身后走到病床旁边。
一个男人瘦削的模样映在眼里,很普通平凡的长相,再配上那骨瘦如柴的身体,看着让人慎得慌。
“……就是他?”
凌炎点点头,坐在男人旁边,“他身上中了十多枪,有一颗还打穿了喉咙……”颜立可顺着他说的看向男人脖颈中央小指甲大小的伤疤,“抢救了一个多月,总算保住命了,但是……”沉默了一会儿,凌炎声音有些哑了,“就这么一直睡着,睡了快一年了,想了一切办法也醒不过来……这症状我见过,我小叔就这样躺了八年,后来终于醒了。半年前我才终于查到救醒他的人就是你的师父,莫北。”凌炎说着,抬头看着颜立可的眼睛里有了点亮光,“你如果救醒他了,我保证,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腾凌百分之十的股份给你,你什么都不用管,只拿分红,如果还不行的话……”
颜立可莫名觉得心里忽然疼了一下。
这个叫凌炎的男人一直笑嘻嘻的没个正经样儿,现在的样子却让他感到一股细细的心酸从胸腔深处一点点窜出来。
“你放心,”极力笑得自然些,他忽然想让这个人安心,“我会尽力的,虽然不能保证什么……但是我一定会尽力的。”
凌炎黑幽幽的眸子直直盯着他,没说话,只默默点了点头。
颜立可放轻脚步小心走到病床另一边,看着昏睡的男人暗暗吸了一口气,“我先大概看看他现在的情况,一会儿你把他这一年内的所有检查记录和当初的枪伤报告都给我,”边说着,他抬手把住男人细瘦的手腕,静静感受他脉搏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