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多人围过来听自己说,分家弟子更是吓坏了的样子,本家弟子愈加激动,炫耀般地道:“一枚中品灵石的驱动代价算什么,这灵石玉舟,仅仅材料造价就以上品灵石计了,据说炼制时真君大人更是请动了八阶炼器宗师。不过,也不怪你见识少,半年前,一位大世界宗门的核心弟子来楚家看见了,也是目瞪口呆,羡慕到死。”
上品灵石,那是只存在传闻中,金丹以下修士几乎不得见的东西。
本家弟子的话一句句砸得分家弟子头晕眼花,不敢置信地喃喃道:“这是疯了吗?有灵石也不是这样砸的啊?这都足以……”足以可以干什么,他的眼界实在想象不出,整张脸都涨红激动起来,“却用来做一个小小炼气修士的飞行法宝,只为了让这个炼气修士可以空中飞行?”
本家弟子得意洋洋地炫耀起自己的见识,接道:“足以炼制一件化神期使用的高阶攻击法宝了,更可以买下一座小型修真城池。”得意完后,话锋一转狠狠瞪了分家弟子一眼,“真君所做所为岂是你可以议论的!不要命了吗?”
楚无青向来享受被人羡慕嫉妒恨的感觉,可现在的他却没有一丁点关注其他人的想法,所思所想都是父亲楚寰之的点点滴滴,只想快一点见到父亲。
连绵的高山不停地被抛在身后,人烟越来越稀少,灵气却越来越浓郁,甚至出现灵气化雾的情况,以至于更远处变成了白茫茫一片,无物可见,恍若混沌初开。有无形的威压从中散逸,哪怕已经弱化到极致,仍然带着滔天杀意,使得稍近的山峰一片光秃,万物灭绝,寸草不生。
可这些杀意和威压接触到楚无青时却骤然温和,从他身上划过的感觉,恍若手掌在轻轻抚摸一般,带起微微瘙痒,一点点地在楚无青的衣衫和肌肤上摩擦着。
这样的感觉,熟悉而陌生,恍若隔世,饱含着一个父亲对孩子无私的爱护,这种爱护甚至透过他的意志传到了本是死物的杀意里。
前尘如梦,无论他盛极得意时,落魄如鼠是,他父亲仍然对他爱如珍宝,视如生命,从未变过半分。
“不就是两条被诅咒无法再长出的断臂吗?有爹爹在,一定寻找天材地宝为你续上,大不了去闯死魔域。”
“呵,问仙榜算得了什么,我当年击败第一后,都不屑名列其上,毁掉碑名。无青你是我儿子,当然该更不屑这后来重建之碑,上面的人又怎能跟你比?哪能为他们生气。”
“无青,不就是一个拜高踩低,毫无识人之能的女子吗?这样的女子,岂配的上成为我儿子的道侣?”
……
“无青,无青,你是我的儿子,没有人可以灭掉你的骄傲。”
楚无青的双眼微微阖动,目光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柔和中却沉淀着无法脱离的悲伤。
上一世,临沂杀来之时,父亲正在闭死关。
所谓死关,即是闭关之时,五感封闭,若想脱离这种状态,只有两条路可走——突破得道,不破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