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瑄知道他睡前喝了药,半夜是醒不来的,蹭了蹭他的脸,道:“睡吧。”
宋淮趁着最后一丝清明转了转脸,唇瓣擦过齐瑄的下巴,“你也睡……”
齐瑄:“嗯。”
怀中人再度入眠,齐瑄才阖上了眼睛。他接连睡了几天,原本有点睡不着,但被宋淮安抚了一番,竟然慢慢有了倦意。
最可怕的那一关终于熬了过去,前世的心结终于解开,所有的不安与恐惧,终于在再次抱紧怀中人的时候,渐渐消散。
一夜好眠。
这场雪断断续续下了几天。北州虽然没有狼牙山那般冷,但也入了冬,陆续下过几场雪,这场是目前为止下得最大的一场。
宋淮还和齐瑄感叹,幸亏他从狼牙山回北州的路上没有下雪,否则若是耽误了行程,怕是还要让齐瑄等上几天,说完又骂齐瑄傻。
“往后不许你这样,我没事呢,你先倒了。”
齐瑄抱着他:“没有下回,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没有下回。”
宋淮亲了亲他,“我在呢。”
天不好,宋淮老老实实窝在屋中养伤,整日和齐瑄黏在一块,好似有说不完的话。
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说着说着,齐瑄就凑上来亲他。他身子没好透,冯寄也告诫过他“别折腾”,但亲着亲着,难免有些反应,次数多了,着实尴尬。所以宋淮就不让齐瑄抱他,更不许他亲上来。
齐瑄气得牙痒痒,原先虽然吃不着,但好歹能偷个香,这下好了,完全摸不着,碰不到。
可不和齐瑄搂搂抱抱,宋淮又觉得无事可做了。
他没有这么闲过,从前就算是不打仗,他也每日要去军营训练,就算天不好,也会自己在屋里打两套拳。
用堂兄宋治的话来说,打小习惯了,一日不练身上就不利索。
但宋淮如今被严禁练武耍枪,只能闷在屋里。
宋浩、宋治两兄弟也被大雪困在了北州,每日早晨起来打一架,再跑来寻宋淮。
被打扰的齐瑄不胜其烦,更过分的是,两兄弟心肠蔫坏,拐着宋淮玩牌九,玩的还是他们北州的玩法——齐瑄不会!
但他们只有四个人,宋治嫌人少没趣,硬要拉上齐瑄。
宋淮也不想让齐瑄落单,仔细给他讲了规则,带他一起玩。
几个人在地上的兽皮毯子上玩牌九,起初,宋浩和宋治仗着齐瑄反应慢,把齐瑄钱袋子里的银票全给套走了。
后来齐瑄上了手,不仅让他们都吐了出来,还赚了两兄弟几千两。
宋淮玩得不好,以前总被三个哥哥欺负,如今看两个哥哥一脸憋屈,乐得趴在齐瑄肩上笑,被齐瑄顺势揽进怀里。
宋治不服气:“你笑什么,你也输了!”
宋淮还没反驳,齐瑄就把银票都塞进了他手里,“我的就是他的。”
宋浩、宋治:“……”
攥着银票的宋淮有些脸红,发现齐瑄抱着自己脸更红了,连忙从退出来,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宋浩和宋治两兄弟这才注意到两人的动作,脸更黑了……当着他们的面,怎么就抱上了呢?
齐瑄好似对尴尬的气氛一无所知,问两兄弟:“还玩不玩?”
宋浩和宋治越挫越勇,永不言弃,把牌九捡了起来:“玩!为什么不玩!”
宋治还加了一句:“大不了给我们阿淮送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