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学士瞪大眼睛,气地全身发抖,颤悠着跪了下来,哭喊道“污蔑诬告英国公无中生有, 诬陷老臣,请皇上明察”
就这几日, 楚文帝惊愕了不下三次。
翰林院的老学究可不像六部那样有实权, 渎职, 收贿从何而说, 更何况是谋杀
楚文帝就算心里偏向宋衡, 也不敢相信。
他说“英国公, 话可不能乱说,得有真凭实据。”
宋衡不慌不乱道,“皇上,前面说了,臣可不像孙大人只凭捕风捉影便在这朝堂上大放其词,臣既然弹劾他,自然做了充足准备。”
他将那份奏折呈于头上道“此中记录着这些年孙大人请封的贞节牌坊之地,有西江伍林村林张氏、陈州慈溪镇房李氏、凉州莫家村莫陈氏、津武四檐村谢江氏共八位节妇。”
楚文帝接过应公公取来的奏折,打开查看,而宋衡继续说“伍林村林张氏守节尚在,慈溪镇房李氏殉节而亡,莫家村莫陈氏望门守寡,四檐村谢江氏殉节而亡总之八个妇人,不是守寡就是殉葬,统一的很。”
楚文帝一边点头,一边往下看,看得功夫比说话快,很快他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所有的大臣都好奇地往上张望,楚文帝看到最后脸色简直可以说是铁青,就差摔折子。
这八位节妇究竟怎么了,让皇上如此震怒。
太子殿下很想一观,楚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应公公交给他。太子打开往下看去,惊怒之色立刻显在脸上。
“这这简直岂有此理,太过分”
他骂不出太难听的话,可是瞧着孙学士的脸色简直让人心惊,那是想要杀人的神色。
孙学士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身体比较诚实,看帝王太子齐齐怒目而视,心知自己要完了,跪在地上动都不敢动。
宋衡看也不看他一眼道“诸位皆知,贞节牌坊不只是一块牌坊,一个荣誉,从前朝开始到现在,牌坊落下的背后更有同族男丁免除徭役田间赋税等优待,只消牺牲一名死了丈夫的年轻女子,便能造福全族,可谓容易。只是天下寡妇何其之多,不愿改嫁的比比皆是,要想为这些妇人向朝廷申请牌坊,却并不容易。帝王身在皇宫,怎能得知民间贞烈女子,自然需得有人将她的事迹告诉帝王,孙大人,你做的便是这个事。”
孙学士微微起身,思索片刻道“是,可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