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时的陆瑾看来不管是他姐姐陆婉,还是这位诚王妃都是可怜的女人。
陆瑾勉强镇定下来,说:“我只想知道她是怎么过世的?我姐姐不是个想不开的人。”
诚王妃其实并不想再谈起陆婉,那毕竟是诚王心中的女人。然而看陆瑾是不说明白就不善罢甘休的模样,还有边上的宋衡,显然这件事并非随意便能糊弄过去,为了避免将来的麻烦,诚王妃终于道:“那便里面坐吧。”
丫鬟默默地上了茶,然后退了出去,可没有一个人喝。
这个厅堂只有他们四个人,诚王妃见此便开诚布公道:“事情要说便从陆家获罪开始吧……”
那段日子,不管是陆家还是诚王府,都是诚惶诚恐的。
诚王府虽是个亲王府,可惜一直受皇上忌惮,陆家出事,避之不及尚且不过,如何还会帮着陆婉救陆家。
陆婉再怎么得诚王宠爱,可终究不能跟诚王的爵位,王府未来相比,于是那些日子诚王一直避着她,无论怎么乞求,怎样以泪洗面都是不见。
最终,获罪的旨意下了,陆太爷带着孙子孙女离京回乡。
“她悄悄派人送去了银子,这件事我知道,王爷也知道,念她不易,我们都不说而已,而等陆家一离京,她便病倒了。”
想起寒风中,那旧仆将包裹着一叠银票和一袋碎银子的包袱交给祖父后跪下来磕头的情形,陆瑾真是眼眶湿润,紧握拳头克制着没有失态。
“后来呢?”宋衡问。
诚王妃道:“她怨王爷光嘴上说疼爱,却在她娘家危难之中袖手旁观,这病便一直没有起色,直到太医查出她有了身孕,才慢慢地好了。”
闻言,陆瑾惊诧地看着她,然后又望向宋衡,“我姐姐有孩子?”
宋衡皱眉,宋杨没提到过孩子,显然是……
诚王妃点头,不过眼中带着遗憾,说:“为了孩子,陆侧妃打起精神,然而到了临盆,因是头胎,生的艰难,一天一夜后虽终于生下来,只是……”她微微一顿,不忍道,“没了气息,夭折了。”
宋衡心道一声果然,再看陆瑾,已闭上眼睛,咬牙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