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七找了纸笔,陆瑾刷刷刷地写下一个药方,直接交给小个子,“按上面的抓药,药铺里应该都有,就是百年老参有点难找,我知道的只有回春堂的掌柜曾备了一支,品相还不错。”
小个子不懂医术,不过还是装模作样地仔细看了药方。
他舞文弄墨不在行,不过却喜欢听书,这种文人相士将信息藏在锦绣文章里头传递他也听了好几段了,现在就怕陆瑾也这么干。
他按着戏文看是否藏头藏尾,字里行间是否可以拼接,看的陆瑾不耐烦地快要翻起白眼,才将方子给了老七,不过还是狐疑地问:“百年老参做什么?几十年的不行?”
“吊命用,几十年的药性不够。”
陆瑾的这个回答无从考究,小个子只得作罢,最后对陆瑾警告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样,咱们哥几个弄死跟踩死蚂蚁一样简单,老实一点才能活命。老七,你将方子抄一份再去抓药。”
小个子这么一说,陆瑾下意识地看向他,眼里还带着未收回的吃惊。
小个子看了个正着,不禁冷笑道:“陆大夫的笔迹还是不要流出去的好,是不是?”
陆瑾将表情收了收,手掌忍不住握紧,冷静地说:“我惜命的很,放心。”
人参在民间药铺都有备着,可是达到上百年的却少见,回春堂是大医馆,有备着一支倒是不稀奇。
陆瑾发现除了小个子心眼比较多以外,其他几个水匪都是五大三粗的糙汉子,动刀子还成,耍心机却嫩了点,而且除了老七在外头行走,其他的都不出门,似乎都有顾虑。
后来听到他们谈话,陆瑾才知道这些水匪,就老七认得的人最少,其他的常出去打劫,也杀了最多的人。
“得快一些,多耽搁一会儿,他就多一份危险。”陆瑾在老七离开时嘱咐道。
而也因为陆瑾这一句话,老七直奔回春堂而去。
今日回春堂里,来看诊的病人不少,两位坐诊的大夫都在,不过大家还是忍不住问方掌柜,“陆大夫今日也没来吗?”
不管病重还是病轻,总是先问问能否让陆瑾看看。
何老大夫一边悬脉一边冷哼道:“现在都不怕开膛破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