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秀才此时的眼睛非常亮,透露着一股兴奋还有一丝狠戾,目光就直直地落在陆瑶现在居住的屋子,慢慢地挑起嘴角,挂着冰冷。
“你放心,少奶奶的位置马上就让你坐。”他摸着小红的肚子说。
“我自是相信相公的。”小红从善如流地依偎过去,笑意也是不达眼底。
知县衙门前,百姓们纷纷拥挤着往里看。
水桥县刑案极少,民风朴实,衙门极少开堂审理,而这偶尔一次,便惹得四周看热闹的聚集过来。
堂下,陆瑾跪在青石地砖上,李子然和李母则站于另一边。秀才老爷见官可不拜,而大楚崇儒家思想,对年老者多有体恤,是以整个大堂只有陆瑾跪着。
新任知县姓张,非出身水桥县,年纪看起来不大,听说是两榜进士,外放到水桥县做官。
梁主簿站于张知县身边,微笑地看着地上的陆瑾,两边官差握着杀威棒,神情严肃。
张知县确认两方身份之后便开始询问,李子然没有说话,反而李母状告陆瑾欺骗李家不懂医理,以屠夫手段开李老爷腹部,以致今日李老爷死亡。
“大人,这和行凶有何两样?”李夫人捂着帕子哭泣不成声道。
张知县刚上任不久,对李家和陆瑾都不熟悉,听着便有些糊涂,陆瑾既然是屠夫,怎又当了大夫?
“你是屠夫,怎又会行医?”张知县直接问陆瑾。
陆瑾回答:“禀大人,家父家祖生前乃是大夫,小子从小耳濡目染,所以知晓医理。而做屠夫,一则家计困难,二则练习疡医之术。”
疡医之术?
张知县苦读圣贤书出来的,对这个极为陌生,这个时候梁主簿凑到他的身边,轻声说:“便是用开膛破肚手段,将人体内发烂之处割除,将破裂之处缝合。”
寥寥几语,将张知县听得目瞪口呆,看陆瑾的目光便变得异样起来,屠夫就是屠夫,听起来毫无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