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梁秀才饮酒作乐惯了,手上哪有余钱买些探望之物,梁主簿早就发话了,不让梁母偷偷给他银子,这离下月初还有好些日子,是以他还是舔着脸来找陆瑶了。
没想到不管好言相劝,还是冷言冷语,陆瑶就是两个字“没有”,今日还直接出门去了。
陆瑶出去干嘛,他心里清楚,不就是找媒婆给陆瑾相看媳妇吗?这没有钱,怎么相看媳妇?就是不给他而已!
梁秀才本不想跟小妾说这些,有失脸面,不过这约定的时辰很快就到了,梁秀才还是说了。
“好小红,你帮帮为夫可好?”
小红满脸笑容,嗔道:“你我一体,说什么帮不帮的,妾身有今日还不是相公看重。”说着,她从袖子掏出一个荷包,塞进梁秀才的手里,“喏,妾身的家当都在这里了,相公拿去就是,总不好让你在同窗面前丢了脸面,那妾身也脸上无光。”
梁秀才简直感动地无以加复,握紧小红的手深情地说:“患难方见真情,小红,你放心,过段日子,我就休了她,一定扶你做正房,让咱们的孩子堂堂正正地做嫡长子。等我中举,做官,将来还能做个官夫人。”
小红立刻红了脸,幸福地摸着肚子,“相公竟说好听话哄人家,到时候又忘了。”
“不会不会。”梁秀才连忙安慰道。
小红侧过脸,微微垂下头说:“可是陆小哥正如日当天,听说名字都到了知府大人跟前,姐姐的地位稳固得很,爹哪能让你休妻呀。我自然相信相公定能高中,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孩子快要出生了,他不幸托生在妾身的肚子里,唉……”
梁秀才皱起了眉头。
“要是当初陆小哥没有从牢里出来就好了。”小红偷偷看了他一眼,大着胆子说,“相公,你说这种什么手术之前听都没听说过,什么开胸,什么动刀,什么缝线的,这是人还是布呀,这么吓人,这些病人都好了吗?我是不信的。”
“今天我不是要去看看嘛。”梁秀才说。
小红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她看着梁秀才,慢慢地说:“我听说这人啊,别看现在好好的,毕竟是动了刀子,出了血,后头坏死了的,多了去了,虎狼之药不就是这么来的吗?陆小哥不过是个杀猪的,他懂什么医,估计就是骗人的,只要不是当场死的,自然算不到他头上。相公,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