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煜婉颤了颤,低声道,“是,臣媳知错。”她深吸了一口气,指着身侧的哥儿说道,“安文昇仗着正妃的身份殴打臣媳,臣媳心中憋屈才想求皇上做主。”
“少血口喷人!”安文昇怒气冲冲的喝了一声,冷笑道,“是你不敬在先。皇上,臣不知方煜婉发什么疯,突然就出手打了臣一巴掌。臣出于自卫才会还了回去,请皇上明察。”
“你才是胡言乱语!”方煜婉脸色涨红,“明明是你意图谋害我肚子里的孩子!你故意绊倒宫女,让她压在我的肚子上,差点伤到我的孩子。御医说过,前几个月正是最危险的时候,稍有差池便会小产。安文昇,你自己生不出来,就想害了我的孩子,你好狠的心。”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不与你有这口舌之争,一切全凭皇上定夺。臣相信皇上英明神武,定会还臣一个公道。”
单论气度而言,安文昇远胜于方煜婉。他这番话不卑不亢,一边指责方煜婉是恶意中伤,一边又给李怀瑾戴高帽,可比方煜婉悍妇骂街的行径高明多了。
沐心掀起嘴角,戏谑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对骂,转身向李怀瑾说道,“皇上你看,他们像不像两只狗在互咬?”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御花园中大半的人都听到。争锋相对的两人微微一顿,脸色难看的看向说出这话的青年。
“沐公子慎言!”
旁人不敢得罪沐心,但安宰相却不怕。他是一国宰相,难道还要看一个后宫之人的脸色。安文昇是他最宠爱的儿子,岂能容得对方如此羞辱。
他眼神冷冽的看向沐心,沉声道,“臣不知沐公子出身何处,说话竟如此粗鄙。但如今你已是皇上的妃子,开口还请多加斟酌,皇宫可不是什么粗街陋巷。”
沐心面上轻笑,目光冷冷的与他对视着,说道,“安宰相,我是皇上的人,出身如何也是皇上该关心的,轮不到你一个朝臣插手。安文昇和方煜婉在这里大呼小叫,说他们像狗都是抬举了。依我看,更像是臭虫,臭的要命。”
“!”安文昇胸中气急,像李怀瑾拱手行礼,道,“皇上,您就由得沐公子这般侮辱人吗?”
李怀瑾正把玩着青年的手指,闻言连眼皮都没掀,一字一句的说道,“朕说过,惊鸿的意思便是朕的意思,这句话朕不想说第四遍,安卿记住了。”
安宰相愕然的看向李怀瑾,一脸的大失所望。他是两朝元老,竟被皇上当众斥责,颜面何存?!
他立即黑了脸,甩袖坐下,心里盘算着明日上朝要如何为难一下皇帝,让对方明白自己这个老臣的重要性。
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沐心暗中冷笑。自作孽不可活,这人在仕途上也该画上句号了。
他微微笑了笑,缓缓的说道,“安文昇,方煜婉,你二人各执一词,真相如何一时之间也弄不明白。我给你你们一天的时间,谁能证明自己所言非虚,皇上就为谁主持公道。不过,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也不能轻饶。”他眯了眯眼,冷哼一声道,“就掌嘴十下以示惩戒吧。今日是皇上寿宴,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