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警卫透过窗户眯眼瞧了瞧,回道,“不认识。大概又是来求您办事的。”他才到季父身边两年,还没见过这位季家大少爷。

季父笑道,“你人都没出去,能看得清是谁吗?”

警卫道,“回首长,我视力好,十五米开外,墙上的小字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季父摆摆手道,“行了。说你胖还喘上了。我自己出去瞧瞧。”他一面说话,一面走了出来,抬眼便看到五年没见的儿子回来了,脸上瞬间一喜,龙行虎步的走过来拍了拍季临渊的肩膀,朗笑道,“高了,黑了,壮了。”眼角细纹中透着七分的笑意,三分的酸涩。

他喉间滚了滚,将酸涩压下,笑了笑看向季临渊身边的青年道,“这位是?”

战友敬了一个军礼,铿锵有力的回道,“回首长,我叫周凯,是季临渊的战友!”

季父点着头说,“好,好,快进来。”边说边引着他们进屋,但季临渊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漆黑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季父拧了下眉,接着又笑道,“临渊,还不进来?”

季临渊只是盯着他,良久后,哑声问道,“知秋呢?”

季父一怔,身子晃了一下,没有答话。

“我问你知秋呢?!”季临渊大吼了一声。

这时候,突然起了一声响雷,本来的艳阳天乍然变成了暴雨倾盆。雨点打在地上,噼啪乱响。季临渊站在雨中,嚎啕大哭起来。

他走得时候明明说得好好的,等他回来,就没人会再阻止他们两个相爱。他们以后会一起努力赚钱,买栋小别墅,前后院都种满花,再养一只狗。

可他现在得到了什么?!他得到了什么?

季临渊感觉到了尖锐的痛楚,这份痛让他脑子里混乱起来。一会儿是爱人死去的现实,一会儿是两人浇花弄草的虚幻未来。

他把虚幻和现实掺杂在一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胡言乱语的,把季父这位大半生都在诡谲官场中纵横的男人吓坏了,胳膊打着颤说,“去叫医生!”

医生来的很快,在警卫员和周凯帮助下给季临渊打了一支镇定剂,然后几人又合力把他抬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