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逻辑,让陆十二有一种没喝酒就已经醉了的感觉。
陆十二:“财哥,是什么启发了你……”
沙迦耶:“不想再让朝云作为阻碍挡在我们中间,如果你因为我和她的拥抱而不满,我们也来拥抱。”
陆十二:“……”
看,沙迦耶完全抓错了重点。
其实朝云只是一个导火索,她的出现并不是真正的问题所在,所有问题的根本在——当所有人都在努力地假装“一切如常万事OK”的和谐之下,陆十二却总是能从空气中嗅到一丝不对的违和气息。
这违和的气息导致他活在每天以平均每十分钟一次的频率纠结一个问题:发财和沙迦耶,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理智上来说,他当然知道发财就是沙迦耶,沙迦耶不过就是捡回了记忆的发财——甚至,就连沙迦耶自己都在努力地试图维持这一点平衡。
甚至是在很努力地试图维护。
比如,陆十二知道他说的那个关于幼年时代和甜食的孽缘故事应该是真的,所以作为沙迦耶,眼前的金发男人压根就不会碰甜食,但是,当他意识到沙迦耶不喜欢甜食,发财却喜欢时,他甚至可以在陆十二看向他的时候,往自己的羊奶中多加几块方糖。
他吃以往不碰的甜食,因为他想要假装自己还拥有发财的习性。
他接受“发财”这个乡土的名字。
他和陆十二睡一张床,尽管他其实并不习惯这样而迫不得已想出用两床被子的破烂招式。
他看幻兽与人类的书籍,学习如何与人类谈恋爱。
他收敛自己的能力,因为在做发财时曾经答应过陆十二,在黑发年轻人变得强大之前必须收敛自己的锋芒,所以他甚至不顾朝云威胁,迟迟不愿意宣布自己的觉醒。
——以上总总行为,刻意得就差把“我是发财”写在脸上。
然而也恰巧就是这种刻意,活生生地让陆十二感觉就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石头沉甸甸地压在自己的胸口,他逃不开也躲避不掉,只能任由这块搬不动的巨石呆在那里,而他被压住,每一次纠结就像是一次艰难的呼吸,一个简单的动作,就牵动得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痛、不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