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匆匆地进来,风风火火地闹了一阵,现在又走了。
苏然刚舒口气,转脸就对上站在旁边目睹了这场狗血大剧的厉行之。
对方微扬下巴,神态高傲。
“哼,还真是一出好戏,没想到你为了接近我,连悔婚这招都用上了。”
好大的脸!
轮到苏然一口气堵在胸口,这货哪来的脸说这种话?
偏偏厉行之看他的眼神越来越凶狠,“刚才那句话还你,别想用什么‘仙人跳’赖上我,你背后的指使者没和你说清楚么,敢诓我厉行之的人,一个都别想在南城活下去!”
苏然对上他的眼,毫不畏惧。
忽然一个箭步走到对方身前,苏然一字一句道:“话,我只说一次,你给我听好了。我、苏然,昨晚也是被人下了药,才倒霉地和你过夜。”
“收起你满脑的阴谋论,昨晚我就当是莫名其妙被狗咬了一口,你也别太当回事。出了这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苏然撂下这话,刚想越过厉行之,却被他捉住手肘。
“你叫苏然?昨晚的事我会调查清楚,你最好保证你说的是事实,否则……”后面的话不必明说。
两人视线交锋,在空中迸出无形火花。
苏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手上一使劲,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鼻间残存对方身上木质香水味,厉行之盯着空荡荡的门口,目光变得深邃……
苏家在南城是个传说,只不过,归类为奇葩的那种。
书中苏然的父亲苏富贵,早年包工头出身,因为一场意外接手了一个烂尾工程。没想到由此他的锦鲢属性开始发挥作用,烂尾工程在苏富贵接手后,意外成为南城热门楼盘。赚得盆满钵满后,苏富贵再接再厉,后面只要他建的楼盘,都会莫名其妙变得炽手可热。
短短十来年,楼盘一个个抢手,苏家也一举挤进了南城的上流社会。
钱包鼓了,但骨子里工人出身的苏氏夫妇审美品味始终与乡村父老保持一致。
所以,当苏然坐在拥有两根罗马大理石柱子的豪华欧式客厅里,他感觉自己多年的审美观受到了伤害。
“什么,你想取消今晚的婚礼?”
对面的中年女士穿着改良式旗袍,颈上那粗大的金链子闪得人恍惚。这是苏然的母亲:何美丽。
“嗯。我和陈琛谈崩了,今晚的婚礼也就算了。”苏然云淡风清的语气,就像在说饭局不去了。
何美丽可坐不住,她扯下隔壁穿着花式衬衫,头有点秃的中年男子,也就是苏然的父亲苏富贵。
“老公,这可怎么办哟?”
苏富贵却是右手直拍大腿,“好,老子早就说姓陈那小子不靠谱,然然终于想通了,这婚不结就不结,老子支持!”
苏然颇为意外,没想到这苏富贵整个大老粗似的,倒真挺疼儿子的。
“说得轻巧,婚姻大事哪能那么儿戏?然然,你想清楚了吗?”何美丽语气急切,“这当初可是你硬要和陈琛结婚,我和你爸都反对,你还闹绝食。现在怎么就随便又说不结了?”
苏然抿了口茶,“婚前发现他不适合我,及时止损,总好过以后成为怨侣,不是吗?”
“可……那三百桌酒席怎么办?今晚我们可是请了南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过来……”何美丽愁啊,她从意大利专门订制的礼服不就派不上用场了吗?
苏富贵一挥手,“这有什么!三百桌酒席老子请得起,今晚就当老子请南城的人来吃一顿!”
就这样,婚礼取消一事,板上钉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