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慢慢慢慢地翘起了一个弧度。
儒雅男人就坐在那里,他们已经快一年没见,时间久得就像隔了一个时空。
两人对视了很久,陆观涛才一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坐。”
裴亦萧感觉自己每走一步的脚印几乎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坑,从门口到座位那两秒钟他是混沌的,周围的环境啊、办公用具啊,飞速地在他周围旋转晃动,一刻不停。他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视了,停下来狠命甩了甩头。
见他小狗抖水珠一样猛摇头,陆观涛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裴亦萧走啊走,从一个纪元走到另一个纪元,从冬走到春又从春走到夏……这才走到了座位前,又花了半个世纪的时间,才让屁股挨着PU皮的椅子。
出乎意料的,陆观涛并没有叙旧,只是公事公办地问他是否明白工作职责,并告诉他接下来的一系列工作是什么,自己准备做些什么。
原谅小孩儿脑子是糊涂的,只是恍恍惚惚地点头点头再点头。
陆观涛停下,有些好笑。
其实他也有些抑制不住躁动的情绪。他仔细打量着眼前明显处于飘忽状态的小孩儿。眼睛还是那么大,皮肤还是那么白,下巴还是那么尖,嘴唇还是那么红,头发还是柔柔软软黑黑的,看来这一年他把自己照顾得不错啊。想在成儿身上看到颓废、悲观和懊丧,似乎是不大可能的呢,这孩子就是朝气的代名词。而且,他应该也还是爱着自己吧,不然不会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噗!
不枉自己千里迢迢从京城赶了过来。
幸好小孩儿没有对自己死心,感谢小孩儿这份心……
两人默默对望了好几分钟,裴亦萧才警醒,吓得差点跳起来,“陆、陆书记,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观涛装模作样道:“不要走神,继续听我说。”
“嗯嗯嗯。”裴亦萧点头如捣蒜,在自己拿来的本子上写写记记,他终于进入工作状态了。
当天也没有怎样,下班的时候照常下班。裴亦萧本来以为陆观涛会叫住自己,一起吃饭什么的……看来是他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