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青临自是不会反对太子的话,微笑不语。
楚暮眉目低垂,若有所思。
太子……跟他想象的很不一样。
睿智,沉稳,体察入微,小小年纪已颇有城府。
短暂目光相接,寥寥数语接触,太子应该清楚的知道了一些东西,也暗示了一些东西。
可惜上辈子身体不给力,和别人周旋的精力都不够,到最后没走到台前就死了,不知道便宜了谁。要是早些与太子见一面,或许一切都会不同。
陇青临轻轻巧巧把话推了回来,楚暮却没简单放过,笑如春风:“殿下说的极是,内子记挂妹妹身体,在下又与陇大人数日未见,早就想过陇府一叙,无奈连日繁忙,苦无机会,正好今日偶遇——陇大人,只怕家中要备几坛好酒了。”
“这有何难?”官场中人最善打太极,陇青临笑眯眯,“楚兄要来,我必扫榻相迎!内子年轻恋家,病了几日,越发思念兄长,想念兄长的照顾——说起来,谢二呢?怎的任你一人独行,也不相伴照顾,你这身体,他竟放心?”
楚暮面无波澜,微笑一如既往:“如我这般久病之人,最不喜欢别人大惊小怪,我这身体也没陇大人想的那么脆弱,偶尔想要独处而已,没什么不放心的。”
太子眼睫微动,一抹哀伤在眸底快速掠过。
这个表情太明显,他自己也留意到了,不管别人注没注意,要不要发问,自己先说话了:“你这话,让孤想起了大哥。他偶尔也会像你一样,想要独处,嫌别人大惊小怪。”
陇青临立刻拱手:“久病之人大都消瘦,心态相仿,有些地方比较相像罢了,太子切不可介怀自苦。”
相像?
是用错了言辞,还是按有指意?
楚暮眸底笑意露出几分玩味。
不管他还是太子,可都没说出这两个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