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县县城不算太大,萧氏宗族算是数得着的,谢庭月和楚暮走到县衙,没看到萧家夫妇的人影,先看到了外围密密麻麻的围观百姓。
看来这一案,现在压力略大。
二人对视一眼,由着秦平开路,走到了最前面。
路离算是上官,不好随意插手,便没露身份,一直跟着二人,但若县官有失偏颇……
他们来的正好,堂前人正在对质。
萧温书坐在担架上,右腿上着夹板,绑着厚厚的绷带,隐隐有血迹从白色绷带中透出,很明显,他受伤了,伤的还不轻,大约是断了腿。
精神状态也不大好,眼底一片青黑,脸色苍白,眸底隐隐有血丝,说话都要泣血了:“……萧云峰公报私仇,打着爱惜族人的名号,行迫害之实,侵吞我家家产,夺走我谋生倚靠,不配族长之名!他妒恨我读书比他好,将来定比他出息,便要在我未起势之前将我踩得死死,好保证他未来一家独大!一次治我不死,两次害我未果,便想办法做局让我摔断了腿,无钱治病无米下锅!我是读书人啊大人!如今自身不整,如何参加科考,将来如何派官?我这一辈子怕是要毁在这里了!”
情绪可谓激烈,极易博得不明事实之人的好感。
谢庭月皱了眉,这话要是答不好,很容易招来恶感,可萧云峰的性子——
他看向萧云峰,越担忧。
果然,萧云峰没改得了直脾气,当即冷笑:“妒恨以至于下手戕害——就凭你”
围观众人立刻眼神就不一样了,下意识发出声响的也不少。
杭清奚最知自家丈夫脾性,干脆拦了丈夫,自己站出来,问萧温书:“给你的银子呢?”
柔姑娘在一边惊喊提醒:“表哥!”
萧温书却已经说了话:“起水时丢了……”
杭清奚冷笑:“那你不该告我们夫妻呀,该告发这场大水的老天爷!”
萧温书脸色惨白,说错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