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楚暮盖上几层厚厚的被子,再灌几个汤婆子塞进去,银杏自顾忙碌,谢庭月却吓得动不了了。
他紧紧握住楚暮的手:“我不问了,再也不问了,你别吓我好不好?你不应该这时候死,你不会死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以前都很从容,事情来了知道镇定专心,有条不紊的安排后续,可这一次,他着急了。
心神不宁,无法专注。
一边用上辈子楚暮现在活着的事实安慰自己,一边对未来极其不确定。
不是重活一次,拥有先知,就能将一切握住,算无遗策的。人在变,很多事也在变,并不会跟以前一模一样,比如这场水灾,就来早了。
上辈子楚暮这个时候好好活着,可上辈子的楚暮并没有出门,这一次楚暮出来了,发生了意外,病发无药,谁知道会不会——
不会的!
一定不会!
谢庭月拒绝去想那个可能。
院子里很快乱了起来,萧云峰走不开,杭清奚亲自带着族里的大夫过来,大夫只看了一眼,脉刚捏上就脸色大变,说自己无能为力。
杭清奚很愧疚,但人力不能,也没办法,只好让下面人备足了东西,保证不管这边想要什么都有,给予最大的支撑。
秦平和冬哥在外奋战,草药已经送回来了几样,但种类不全,谢庭月不敢让银杏煎来给楚暮吃。
等到天光大亮,路离那边拍的大夫到了。
银杏一早就注意着,第一时间请进了院子。
大夫名叫广白,有了些年纪,两鬓斑白,留着山羊胡,打理的很整洁,就是脾气不大好,一看到楚暮的样子就生气了:“病的这么重,怎么才叫人?”
谢庭月还没来得及愧疚,老大夫已经放下药箱,刷刷刷拿出布包金针,掀开被子就给楚暮针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