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滚蛋吧,找个吃你那套的。”温乐伸手推他,“让开啊,不让我给你好看,到时候断子绝孙了别怪我。”
温润哈哈笑着,讨好的在他脸颊上蹭蹭,自己抱住温乐的大腿一个劲儿的厮磨:“你怎么气性那么大呢……我告诉你我和谏郡王的关系还不成么?”
温乐动了动大腿,发觉被抱得死紧,不由黑线:“你爱说就说吧。”
温润放开他的腿将他朝着床里头推了一些,有些疲倦的伸手抚摸着温乐的脸:“你让我梳理梳理,那一家子人就跟唱戏似的……谏郡王在和太子……之前,太子也是个荒唐人,在东宫内养了近百名的侍妾,逼死了两任太子妃,膝下却连一个子嗣都没有。外头人都纷纷扬扬的传他约莫身体有问题,先帝却不知道他与后宫的嫔妃竟也有染……先帝长情,钟情太子母妃,也就是先后,后宫中有两位形同虚设的贵妃,这两人因为先帝专宠先后的关系,有时或许一整年也难得面圣。太子冠礼后不久,其中一个丽贵妃便启程前往新德万松寺礼佛,当时太皇太后身体不适,她这一举动还引得朝野上下赞誉一片,可你当那是怎么一回事?丽贵妃连着来回的路程,在宫外耽搁了近一年半,回来后整个人便憔悴的不行,很快就去了。”
温乐心中升起个不大可能的猜测,愣愣的盯着温润的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润朝他一笑,神情苍凉又自嘲:“什么意思?当初丽贵妃去礼佛时,随行的队伍便都是太子的心腹……父亲在那之前便投于太子麾下,从那往后便大受太子重用……你说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能是怎么回事?
温乐莫名觉得温润这个笑容使他心尖慢慢疼了起来,这能是怎么回事呢?
太子和贵妃间越过底线,伦德纲常足以压垮人,更勿论太子对此未必抱着真情,只怕贵妃和他偷情,也只是寂寞使然,这个孩子的诞生恐怕让两个人都是惊慌无措的。太子膝下无后,怎么可能不渴盼子孙,但这孩子的母亲却成了两人的催命符,一时冲动打算生下他,之后漫长的时间中,两人只怕都在后悔。
最无辜的孩子反倒生下来便不受期待,使一点恩惠便丢到了下臣家中几十年不闻不问,偏偏又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这对温乐来说都有些冲击的背景,对纯粹古代人思维的温润来说,恐怕是更大的耻辱。
温乐轻轻道:“母亲知道吗?”
温润摇头:“她不知道,父亲他……也并不敢和我多么亲密,因此只怕是旁敲侧击的恐吓过她的。”
是了,温三老爷对温润的那些倚重,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是天大的宠爱,甚至压过了嫡子的风头在三房威名赫赫。可在温润看来,恐怕便像个笑话,他从小到大,从未接触过真真正正的亲情。
恐怕一开始的时候他是不知道自己身世的吧,后来是三老爷和他说的吗?还是太子的手下?满以为自己敬重的父亲这样宠爱自己是发自内心的重视,结果原来是出于身份原因不得不尽到的责任,这事实比耳光恐怕更让人发疼。
温乐叹息一声,再不多问,头一次主动的钻进温润怀里,把耳朵贴到温润的胸口上。
“我也没见你有什么皇家威仪啊,长得像流氓似的,做事情也像个流氓,你早就知道自己不是我亲哥,难不成小时候就看上我了?”
温润被他一打趣,连悲伤都提不起劲,他捅了捅温乐的后腰,眼看他被痒的差点跳起来,才说:“你可别太自满,你当初阴沉沉那个冷僻的模样,我才不喜欢你,是后来到了赋春……总之,你和我以前以为的不大一样,真的挺不大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