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与有荣焉啊,那实在是恭喜你了。”温乐推着他,想要挣脱出来:“你给我放手啊,我自己睡。”
又闹别扭了……温润没有理会温乐的气性,而是动了动手脚,将人拉进来抱得更紧:“我跟你说这些,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明白,我不和他翻脸是因为逼不得已。你可知道皇帝为什么那么宠幸他?”
宠幸……这用词让温乐有些黑线,不过也成功调动起了他的好奇心,他的挣扎果然就弱了下来,脑袋啪嗒一下重新跌回温润的手臂上:“为啥?”
“谏郡王的右腿……是跛的。”
“怎么可能!”温乐头一个不相信,“他平常走路比我还快好不好!”
“跛子也不一定就要慢吞吞的走,总能练出来的。”温润叹息着,黑暗中看不出神情,手掌却仍旧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抚摸着温乐的头发,“总之,谏郡王是天生残体,你若是仔细去端详,总能看出一点不对劲的,只是他在努力遮掩自己的不足,皇家也没有将这种消息满天下的宣扬的喜好,你们不知内情,自然不知道。”
温乐说:“你的意思是,他天生残疾,所以无法继位,因此皇帝才特别宠幸他?”
“你懂什么,”温润笑了笑,声音中却带着薄鄙的意味,“若真是如此,我也犯不着瞧不起他。毕竟他为人处世上比起其他两个皇帝和太子都要精道许多,他想要讨好的人,只怕没有上不了勾的,先帝驾崩以前,也因为他有顽疾最心疼他,特许他及冠后还入住宫内,他的宫殿,与太子的东宫也只是几步相隔罢了。”他说着冷笑了一声,“说来你兴许不相信,那时候东宫内有资历的侍女都该知道,一年三百余天,谏郡王至少有二百天是歇在东宫主殿的,太子死后,那一群人都是新帝亲眼盯着处理掉的,若是传到民间,距离这江山颠覆只怕也不远了。”
温乐这才真正诧异了起来,温润讲的含蓄,但他也是能听懂话里的意思的,回想起谏郡王有时看着自己微笑时不经意会带起的媚态,他一阵心悸:“太子和他……?先帝都不干预的?!”
“皇帝知道的哪里有你以为的那么多,他后宫嫔妃不过寥寥,又不精此道,正常人也不会将自己两个儿子想在一处吧?更何况先帝膝下不过三个皇子,三个人都站在同一阵营隐瞒他,东宫内被治理的犹如铁桶滴水不漏,主殿内还有通往宫外的地道……先帝若能知道这么多,才真叫手眼通天。”
温乐无暇去想温润哪儿来的那么多消息,他是个八卦的人,如今八卦之魂被调动起来正在熊熊燃烧,焰火像篝火堆顶端的苗苗那样瘙撩:“三个人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新帝他以前也是知道的?”
温润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淡淡的继续说自己的:“总而言之,那时朝中虽然太子一党与骁亲王一党斗的天昏地暗,他却并不受牵连,太子若是即位,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若太子败了,骁亲王掌权……新帝在登基以前便对他百般垂涎,谏郡王对他不假辞色,他反倒更为痴迷,你瞧他如今掌权了,骁亲王只有比从前更风光。”
温乐挠着自己鼻尖,愣是对着一家兄弟搞的无语。
温润掐了掐他的脸:“所以啊,傻子,你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今年只怕快入不惑了,你想想我几岁啊。”
温乐被他这样一说,觉得似乎也有道理,顿时发觉自己的脑补让人发笑,他耳朵更热了,额角都有些汗意。
温润见他沉默,手一摸,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那样想的?老天爷,我随口一猜,你还真的是那样想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