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二虽然脾气急,但也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能抓心挠肺的跟着武一离开。
书房内,温润径直发着愣,他举着自己的茶杯盯着上头的花纹看了老半天,最后疲惫的倒在椅背上。
是啊,他又何尝不知?
温乐给温炼找来武谱、派他去寻蚕、给他接触赋春军营的机会。
他不是个忘本的人,他如今得权了,连母亲手下的丫鬟都能混到个官衔儿,为什么自己每日都还要辗转在郡城内鸡毛蒜皮的小事中间呢?
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问题。
温乐缺人,缺到了连出身都不在意,连性别都不挑剔了,他唯一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是忠诚。
换言之,要让他敢于用人不疑,而不是时刻担心着如今提拔上来的明日就要周旋来斗法,最后反咬自己一口。在他的立场上来看,这样的顾虑绝对是有道理的。
怪只怪自己一开始戒心太重,在本该取得他信任的时候偏偏没有及时出手,观望了那么一会儿,机会便错手而过,再难寻觅了。
武二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自然觉得自己的主人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但温乐并不是自己的附庸,他有他的权衡和思维,在自己没有再次取得他信任的情况下,这种现状永远也无法改变。
思及此,温润深吸一口气,扶着桌面站了起来。
他拍了下自己的袍脚,端起茶水一口饮尽,又掏出火折子,仔细点燃了抓在手里的信纸,丢到香炉里目视它逐渐燃成灰烬。
谁家有个谏郡王这样的兄弟,那可实在是倒了大霉。与太子爷和新帝相比,自己的兄弟不过是多疑了一些,谨慎了一些罢了,这压根儿不算做什么!——
第28章
温乐耳根子发着烫,时不时就要伸手指头摸上一把。这大冬天的,他体质不好,手脚都是冰冰凉凉的,这样发烫的时候可真不多见。
达腊翻着手上的造册,因为跟温乐混熟了,也大着胆子打趣道:“定是哪家的姑娘念叨爵爷了,有人背后思念,那被念叨的人不是打喷嚏就得耳朵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