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之下,马刀所指的围了一圈,那本来应该被调开的粗壮汉子鼓着掌走了进来:“萧国的皇帝陛下真是好计谋,只可惜没想到我们棋高一着吧。”
“便是十面埋伏,朕想从这里出去,你们拦得住么,”温庄晏虽是这样说,心中却有些荒凉,若是他一人,便是千军万马也敢闯,此处离边城不远,想要回去虽是困难,却并非毫无机会,可是他的背上还有一人。
“凭他们想拦陛下的确困难重重,可凭我一人足以,”一把弯刀从身后架上了脖颈,那只素手还扶在他的肩上,可是另外一只手却牢牢的握着那把刀,逼迫着温庄晏抬起了头来。
看起来最是毫无威胁的人却最是致命,那刀虽未伤及分毫,却比扎心更痛。
温庄晏笑了一声道:“小曜儿,你是谁?”
林曜不语,那粗壮的汉子却跟周围的士兵纷纷单膝跪了下去喊道:“参见大汗,此次能擒获萧国的皇帝,大汗神机妙算。”
“陛下,你说我是谁?”林曜从他的身后解下了他腰间的刀,夺过了他手上的匕首轻轻道。
温庄晏武器被夺,双手也被林曜亲自绑住,然后被捆绑上了那刚刚的刑架,眼睁睁的看着他要来解救的人坐在了那宽敞的榻上揉着手腕轻笑:“他们已经告诉你了,我就不多说了,捆你的不是麻绳,而是用油浸染过的牛筋,越是挣扎越是紧,为了陛下的手腕着想,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你们都下去吧,清点烧毁的营帐和亏损,以后都是要向陛下讨回来的。”
他的命令下达,那个汉子和士兵们纷纷收起刀退了下去,这样的威势,除了大汗别无他人。
被割裂的营帐被人在外面修补着,声音很小,可是在此刻安静的营帐内听来却大的很,两人对视,一人俊美无匹,一人漂亮若仙,若是站在一起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登对,可惜他们却是敌对的双方。
林曜揉好了手腕,看着那沉沉的黑眸轻笑了一声,拿起了旁边的匕首,铮的一声拔了出来,尖端架在了温庄晏的脖子上,慢慢的顺着脖颈划到了下巴,在那喉结上停住,长睫微抬道:“陛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如何?”
“很好,好的很,”温庄晏也笑,“小曜儿骗人的本事又上了一层楼。”
“那还不是因为陛下的兵力太过于强大了,真的硬来,我心疼我的子民,想来陛下也是心疼的,这样对谁都好,对不对?”林曜将匕首收回,将他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道,“多年不见,陛下比往日更加俊美了,真是让人想念。”
“对,”温庄晏看着眼前的人,那双眸仍然泛着水意,漂亮的像是日夜浸润在那江南烟雨之中一样,可是谁又能想到他竟来了这样寒冷荒凉的塞外。
“陛下真是聪明人,当初我落在你手上的时候,日日担惊受怕,就怕陛下一不小心就把我给杀了,”林曜的手指在他的脸颊上摩挲,“如今陛下落在我的手中,我要是一个不高兴,也能把你给杀了,怕不怕?”
“怕,”温庄晏相信他会杀人,因为想要让塞外统一,以中原人的身份坐上现在的位置,本就比这里的人还要困难的多,只是崇敬自然不行,还需要绝对力量的威慑,“之前我怕你出事,现在不怕了,若是死在你的手里,比我之前所想的死在别人手里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