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靠得实在太近,轻声低语,深情款款,意味深长。
李然心头一颤,眼角的余光里,那个修眉凤目的男人,正双目灼灼地望着他。
他二人,离得如此近。
彼此,都在对方的眸中。
江诀将脸埋进他颈间,红烛摇曳中,对方的耳根一红,他的心咚地一跳,身体已经不受理智控制,凑了过去。
他这次总算是学聪明了,只轻轻一吻便退了开来,继而换上一副平静如常的模样,笑着说道:“这是罚你让朕等了这么久。”
李然脸上一愕,正要恼羞成怒,对方却见好就收,实在不在他预料之内。
“好了,进去吧,否则待会儿得着凉了。”
李然脸上一赧,面对如登徒浪子一般的江诀,他可以怒骂,可以动手,但是面对如此守规矩的江诀,他的那点怒气就只能烟消云散了。
只不过,他要不嘴硬,那就不是李然了。
所以江诀在听到那句“废话真多”的时候,心中是早有准备的。
如此嘴硬心软之人,还真是容易激起人欺负的欲望。
江诀笑着伸脚在他身上蹭了一下,说道:“纵然是废话,朕也只对你一人说。”
李然低着头拍开他的脚,整了整被子,便径自背朝外侧睡下了。
江诀好笑地凑到他耳边,轻声问他:“怎么不脱衣服就睡了?”
李然并未理他,只一味闭着眼,但一声高过一声的心跳声还是闹得心绪不宁。
江诀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继而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不消片刻,一个暖烘烘的精壮身子便贴了上来。
“喂……”
李然正欲发怒,江诀已经无辜之极地开口解释了:“天寒地冻,靠得近些,会暖和许多。”
“你要怕冷,加条被子不就行了?”
“朕是怕你会冷,连外衫都不脱就睡,明日一早起来,铁定得得风寒。”
他说着,作势要去解对方的扣子。
李然一把拍开他的手,沉声喝道:“做什么?”
“把外衫脱了吧,有谁大晚上睡觉还穿着长衫呢?”
这话一说,不知情的人一听,还不得以为他李然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