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此事再难弥补,但如今朕一举一动都在尽量挽回,你难道还感觉不到?”
“这二十六年来,朕从未想过要真正得到一个人的心,却惟独你,让朕欲罢不能。小然,朕的心亦是血肉做的,亦会受伤。你方才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一通,实在太伤朕的心了。纵使朕今日果真如此做了,那也必定有这么做的道理。纵使所有人都指责朕,你也应该站在朕身边。他朝一日,朕的脚下纵使富有天下,但朕的身边,却只有你了,如果连你都嫌弃我……”
江诀说到后来,再说不下去,似乎并不愿意太过显露自己的脆弱。
李然一脸怔然地望着前方,江诀的话在他脑中回响,一字一句如同敲击在心头上一般。
对方语气中满满都是脆弱和无助,到后来甚至连朕都不用了。
面对这样的他,李然终于再难做到无动于衷。
这一次,他选择转过身去,轻轻搂上对方的背。
江诀在那个一瞬间就做出了反应,只见他一把将对方紧紧搂进怀里,久久没有松手。
的确,除了这个天下,他还有什么呢?
多年以后,每当江诀经过临关,总会有一种近乡情怯的莫名幸福感和惆怅感。
临关在他一生中有着如何特殊的意义,或许只有他自己明白。
正是在此地,他爱的那个人,生平第一次真心地对他敞开了怀抱,这是何等的幸事?
尽管长路漫漫,那一刻,他终究还是进到李然心里去了。
说是机缘也好,说是金城所致金石为开也罢,他终究还是迈出了这一步,亦是最为艰难的一步。
稍有觉察
李然和江诀在内间还未待多久,小太子江逸便闯了进来。
他如今在军营中没有任何门槛,进任何人的营帐都不需要通报。
所以江逸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他爸爸和父皇抱在一块。
“爸爸!父皇!”
江逸跑过去,作势要往他二人身上爬。
李然立马推开江诀,脸上还有些后知后觉的赧然。
江诀倒像没事人一般,一脸是笑地将小太子抱起来,拍了他屁股一记,问道:“何以这时候才过来?”
他这么一问,李然沉声一笑,一脸打趣地问道:“今天又去缠他了?”
江诀不明所以然地瞥了眼江逸,继而朝李然望了过去。
“缠着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