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何故,今晚只要对上这个人的视线,就会莫名变得慌张,近乎尴尬。
江诀以拇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脚心,抬头望着他,视线灼热。
“以后再不可独自行事了,你不知道朕有多担心。”
李然脸上一红又一愣,瞥了他一眼,便匆匆移开视线,说了声“快放开”,却格外的底气不足。
江诀闷声一笑,黑曜石般的眸中隐隐都是笑意。
继而就见他拍了拍手,丁顺躬身走了进来。
这厮比泥鳅还滑,不该他看的一概不看,只低头看着地面,连余光都不扫。
“拿个暖炉进来。”
江诀在对方坚决的挣扎里已经放开了手,站起身来,将李然挡在身后,朝丁顺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丁顺连连点头称是,不久便抱了个暖炉进来,继而又小心谨慎地退了出去。
如此尴尬的场面,竟然被别人给撞见了。
李然自然是恼怒的,但对方已然练得铜臂铁骨,脸皮比临关的城墙还厚。
如此一来,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躲进了内室,以求来一个眼不见为净。
未曾想他刚进去不久,江诀就跟着走了进去。
李然坐在床沿,瞥他一眼,恻隐隐问道:“你还不回自己的营帐?”
江诀笑着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凑过去低声说道:“帝后二人分帐而眠,此话若是传了出去,成何体统?”
李然俊眉一拧,一脸的不敢苟同:“什么体统不体统?这里就一张床,要床还是体统,你自己选一个吧。”
此话一说,立马惹得江诀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朕也只是比你早一刻赶到,今晚只能凑合着过了。你若真是嫌恶,朕也只好睡地上了。”
他这话说得好不可怜,李然却知道这厮向来狡猾,所以也没有心软。
如此,江诀居然真守起了规矩,在地上打了个地铺,便径自睡了。
丁顺方才进来给他打地铺的时候,手脚颤得几乎都有些抖了。
江诀却只是朝他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这么睡到半夜,帐外寒风阵阵,帐内虽说有暖炉,但依旧是寒气逼人。
李然一直没能睡着,平时他可是沾床就睡的,今晚竟然出奇得难以入眠。
江诀当然也没有睡着,地上寒冷异常,冻得他阵阵发抖,刚要睡着就被冻醒了,所以他只能翻来覆去地在地上不停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