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辰尚会有胆量,敢如此明目张胆行事?先生可有想过,这其中原因之所在?”
“对于这一点,在下亦想了很久。此人既然敢有所行动,可见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只不过他的兵马究竟藏于何处,殷某一时间还没有头绪。”
江诀点了点头,说道:“朕已派人查探过,辰尚在京师并没有私自屯兵。但正是这一结果,才令朕越发担忧。”
“若然他并无私自屯兵,那又拿什么一较高下?陛下的大军遍布京师各地,先不论那十五万先锋军,单是皇城之内便有十万禁卫军严密把守,如此一来,他还能——”
说道此处,殷尘霍得望向江诀,脸上有了然也有惊诧。
江诀冷笑着点了点头,说道:“禁卫军之中,有一部分人马已为他收买,如今他要做的,就是等朕入瓮了。”
“照陛下的意思,莫非此人是想让您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来造反?”
江诀冷哼一声,点了点头,殷尘沉默片刻,问道:“对留之战迫在眉睫,此时朝中若是大动,后果会是如何,陛下可有想过?况且辰公一反,辰裴手握大军守在临关,必将对平留军不利!”
说到此处,殷尘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问道:“不知在禁卫军中,究竟有多少辰公的人马?”
江诀比了个数字,殷尘一脸不解地望过去,问道:“如此一来,即便他要动手,也没有完全把握,除非——”
殷尘说了一半,江诀已经心领神会地朝他望了过来,对方眉眼间的神色,再次肯定了殷尘的猜测。
江诀了然地点了点头,沉默好久,幽幽开口说道:“朕等的便是他!他若不来,朕也得想法子让他回来!”
此话一说,殷尘心头一跳,一脸怔然地望向江诀:“陛下可是想——”
“辰尚既然要赌一把大的,朕便奉陪到底!”
“一旦辰裴带大军杀回来,临关必定势弱,而临关若失守,后果将不堪设想。”
“先生之虑亦是朕所担心的,是以朕正考虑着,该从十五军先锋军中,抽调多少人马过去。”
“如此一来,岂不正中了辰尚之下怀?”
“然而,朕若不出此下策,一旦辰裴倒戈相向,北烨岂不是不保?”
话到这里,江诀停顿片刻,望向殷尘,幽幽说道:“如今看来,谁为鱼肉,谁为刀俎,都是未知之数。朕亦非嗜杀之人,先生可明白?”
殷尘一脸正容地点了点头,他从来都崇尚仁德治国。事到如今,在如此混乱的局势下,根本容不得任何心软退让。
江诀见对方已经将他的解释听进去了,从御座上起身走过去,伸手将殷尘扶起来,淡笑着说道:“先生今日既然肯来见朕,便是给朕解释的机会,看来朕果然是找对人了。”
“是在下考虑不周,真是惭愧之极!陛下有容人之量,亦是在下等为人臣的福分!”
殷尘再次朝江诀躬身行了一礼,继而直起身子,说道:“照如今的形势看来,陛下不得不早做准备,以防有变。”
“留国大军已集结赶往临关,西平却无任何动静,着实让朕忧心。”
殷尘点了点头,“陛下有否想过,为何留国只往临关增兵,却未曾增派一兵一卒前往其通向西平的关口盘龙踞?”
江诀脑中精光一闪,一脸惊诧地望向殷尘,说道:“先生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