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诀一见他那种神色,心里就有些不安。
当然,他心里不安归不安,脸上却依旧维持着淡定的笑容,说了声好。
“江诀,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永远留在这里。”
李然脸色平静,说出的话却无法让人平静。
江诀剑眉一皱,脸色不好看了:“你想说什么?小然?”
李然摇了摇头,一脸失笑的样子:“别装,你明白我的意思。”
江诀凝神想了片刻,说道:“如果你是在担心柳雯,那朕可以向你保证,绝不会拿你与她交易,这儿是北烨,朕说了才算,不是她的留国。”
李然再次摇了摇头,一脸的郑重:“跟她没关系,这打算我一早就有了。我不是璃然,这个你早知道。占着别人的身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你不是我不会明白。就像刚才,如果是璃然在,他该用什么面目来面对你和你的女人?又或者有朝一日,他该怎么面对那个留国皇帝?江诀,你害死他一个老子,还想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另一个也死在面前?”
江诀一听他提起这个,脸上闪过一丝懊恼之色:“你并不是他,何以总要跟他混为一谈?”
李然点了点头,说道:“你说对了,我不是他,所以我是自由的,你没有权利关着我,明白吗?”
他这话一说,江诀苦涩一笑,眉目间全是无奈:“朕哪里是想要关着你?如今敌我形势不明,有多少探子在伺机而动,你可知晓?你和逸儿都是朕的软肋,朕之所以限制你的行动,也是为了保护你,你可明白?”
江诀一脸祈求的样子,李然却全然不为所动,暗忖离开是肯定的,至于如何离开,倒要好好想想。
他之前还整天嬉皮笑脸地在北烨后宫和众人瞎混,那是因为没想到江诀这家伙会对他抱着这么强烈的欲望,甚至不惜用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亏肯定是吃了,但正如他曾经跟厉子辛说过的,胳膊拗不过大腿,对方实在精明,他那点小聪明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既然明知道打不过,那就干脆离得远远地,省得再活活遭罪。
“行了,别解释了。”
李然眸色中一片决绝,江诀看了一窒,沉声说道:“就因为柳雯刚才的一番话,你就要离开朕?小然,朕与她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交易而已。”
李然不怒反笑,朝他靠过去,直至彼此眼观眼鼻观鼻,脸上带着他那二分笑,恻隐隐地开了口:“姓江的,你不要脸没关系,可是别连累我也跟着你丢脸,明白吗?”
江诀眼底一片晦暗,脸色变得有些凶狠:“小然,朕昨晚也说过,对你不会放手,既然说过,那就绝对不会放手!”
李然好笑地睨他一眼,仿佛对方说的话有多么可笑:“既然这样,那就没得谈了。”
他这么一说,作势要撒手走人,江诀一个跨步过去,拽住他的手臂,脸色有些扭曲:“是为了厉子辛,对不对?”
他虽然是用问的,语气却是全然的笃定。
“你信不信,你若敢踏出这儿一步,朕立马就将他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