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说,可把众人又惊呆了。
王贵早赶过来守着他了,刚到的时候,见李然胸口包着白纱,正昏沉沉地躺在凤床上,皇帝陛下则一脸苍白地靠在榻上休息,李远山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陛下?”
王贵躬身过去,一脸惊慌地唤了声江诀,江诀睁开眼来,朝他摆了摆手(当然是没受伤的那只手),示意自己没事。
王贵熟悉江诀的性子,立马噤了声,走到江诀身旁,躬身替他擦汗。
李远山出去的时候,王贵走至他身边,悄悄问他:“李大人,陛下和殿下的伤?”
李远山笑着说道:“陛下的手不碍事,只要记得伤好之前切忌碰水。至于殿下的伤,暂时并无大碍,老臣会每日来探,王内侍无须担心。”
王贵一听,神色一舒。他跟在江诀身边二十几年,江诀还是太子的时候就由他服侍,是以非常贴心,江诀虽然嘴上没说,但他倒早瞧出江诀对李然的心思不简单,他一贯对江诀忠心,如今自然要为李然着想。
王贵回到内室,见江诀躺在榻上望着凤床的方向发呆。
他呆在江诀身边这么多年,倒还是头一次见江诀的脸上露出这样迷惑的表情,心中又惊又骇。
不过他如果早到一步,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吃惊了。
其实江诀刚才已经把更让人吃惊的事情给做了,当然那个受惊的人是李远山,凤宫的几个内侍倒是见怪不怪了。
毕竟这段日子以来江诀对李然的纵容,那是全凤宫上下都有目共睹的事情。
王贵默默呆在江诀身旁,不去吵他。
江诀想事情的时候,很讨厌有人打扰,王贵深谙他的脾气,更懂得如何做才能让他顺心。
江诀其实也不是在发呆,他也就只是盯着李然起伏的胸膛,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心安。
李然之前所有的举动,确实把他惊得不轻。
这个人怎么会是这样的个性,既固执又傲气,性子又倔又强,脾气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臭。
但也正是因为这份“臭脾气”,几乎在他都已经放弃江逸生命的时候,硬是将那个孩子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也正是这份臭脾气,在他被江云刺了一剑的同时,还想着替对方求情。
也正是这份臭脾气,在他的强烈攻势下,李然依旧将自己防得滴水不漏。
此时此刻,江诀不得不感叹,撇开他现在的外表不谈,这个李然骨子里确实是一个非常强悍的男人。
[京郊别院]
厉子辛正一脸坚持地拦在内院门口,对面那人正是笑得一脸风流的苏沫。
“告诉我,殿下今日究竟与你说了什么?”
苏沫嘴角扯出一个惑人的角度,不答反问:“你以为呢,子辛?”
“你的那些心思,我怎么会不明白?不要伤害他,苏沫!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
“伤害他?我何时说过要伤害他了?”
苏沫语气轻佻,厉子辛俊美的眉目一凝:“无论是柳家冤案还是柳风的事,都与他无关,冤冤相报何时了?放过他吧,他已经够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