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靠的近了,彼此自然就看得越发清楚,不过大家都是男人,也算不上谁占便宜谁吃亏。只是和李然自己这副身体比起来,对面这个男人浑身张扬的力量,确实让他羡慕。如今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一个小太子,倒缓解了不少袒胸露背的尴尬。
江诀探下头去,贴近李然的耳根,压低了声音说道:“几日不见,你这性子倒改了不少啊,皇后。”
那皇后两个字,被他压在嗓子里,玩味一般念出来,隐隐都是暧昧挑逗。
“可是你这个‘几日’也真够久的。”
李然并不恼,挑眉补了一句,脸上甚至还有笑意,他又不是傻子,哪里看不出来皇帝是在调戏自己。
“哦?这是在抱怨朕冷落你了?”
听着男人压低了的低沉的闷笑声,李然觉得有些憋屈,只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他从前的性子,早赏江诀几颗子弹了,他李然这黑道,到底也不是白混的。
“哪敢啊,不过你既然来了,那就陪太子玩会吧,你儿子挺想你的。”
李然侧脸探到小太子耳边,嘀咕了几句,就见小太子以一个熟练的前扑的姿势,攀上了江诀的脖子,皇帝本能松手去接,李然以堪比小六的速度跐溜一下窜出对方的势力范围,起身披衣,溜了。
这一套动作他以前做得从来都很顺手顺脚,如今也是一气呵成,江诀在一旁望着,眼中精光一闪:这个人,似乎变了很多啊。
巧馨和琉璃正在外间做事,见李然只披了一件单衣就从侧殿后面的浴池里走了出来,心下诧异,笑着问道:“殿下,您这是做什么,风风火火的。”
“是啊,好久不曾见过殿下如此急匆匆的样子了。”
李然被她们一唤,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可以被称之为“逃离”,立马就后悔了,脚下一顿,停了下来。
“殿下?怎么了?”
“殿下?”
她二人见他面色有异,唤他也不答理,以为李然的病还没有大好,走上前来,作势要扶他。李然被她们一碰,回过神来,低头瞧两个丫头一脸的担忧和不解,心中立马就有了主意。
“刚才有人进来了,你们没看见?”
巧馨脸上露出一个了然的神色,甚至隐隐还有几分欢喜,朝李然眨了眨眼,笑着说道:“殿下见着陛下了?”
琉璃在一旁但笑不语。
李然凝眉心叹,心想不就是皇帝来了,她们这么开心干什么?
“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们不是守在外面吗?”
李然站着任她们替自己擦拭头发,小丫头们听他语气里似乎有所埋怨,都有些委屈。
“陛下好不容易来一次,奴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示意噤声了。殿下,您不会怪我吧?”
“是啊,奴婢原也想要告知殿下的。只是陛下有命,奴婢也不好违抗呢。”
李然一想,觉得她们说得也算有理,点了点头,脸上扯出他那个招牌二分笑,说道:“算了,我也没怪你们。好了,别擦了,就让它自己干吧。”
顶着如今这头长到后腰的长发,实在让他不习惯,心想一大老爷们的,头发比女人还长,这象话吗?
好几次李然手上的剪刀都碰到发根了,还是被这几个丫头拦了下来,哭天抢地地说了一通,大都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之类的套话。
李然后来实在被念叨得头痛,才不得不妥协。
“跟我进来,我有事要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