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的人是一样的脸红。

冬歌把手机横放在膝头,拿起一把雪,轻轻擦了擦脸颊,随后望着手里的小本子,从后往前,翻了一页又一页,直到翻到扉页。

扉页上写着一句话:“向死而生。”

这是他浴火重生后,在每一个记录本的扉页都会写下的座右铭。

今天的他,也在为好好活着而不懈努力,为了他,为了池先生。

冬歌虔诚地把本子抱进怀里,像是怀抱着一个信仰。

冬歌决赛的日子很快到来,贺长生也即将开始他的双人赛赛程。

与他相比,贺长生的职业生命快到了尽头,因此,贺长生要比冬歌更珍视每一次比赛的机会。

从宾馆出发的清早,冬歌向服务员和一名小粉丝各自讨要了一枚幸运硬币,投入了自己带来的扑满里。

冬歌投入第一枚:“祝前辈比赛顺利。”

冬歌投入第二枚:“祝前辈今天开心。”

贺长生在旁边听得好笑:“你呢。怎么不给你自己求个心愿?”

冬歌单手轻松扣住贺长生的腰,在他鼻尖上落下暖洋洋痒丝丝的一吻:“前辈开心,当然只能是因为我了,是不是?”

二十岁刚出头的人,有点骄傲,有点霸道,可又让贺长生这样喜欢。

今日的冬歌,赛服是贴身的银色羽衣,像是披了一段月光在身,抬起袖子时,臂上精致的轻羽让他看起来像是随时会展翅翱翔而去的鸟儿。

按照比赛顺序,冬歌是最后一个上场。

惯例的绕场热身时,他习惯性地看向观众席。

这是他与池先生朝夕相处的七年间,池先生帮他养成的习惯。

那个时候,池先生总是会在观众中寻找冬飞鸿、他本不存于世的小叔。

这样出神地想着,冬歌目光一转,视线余光里,竟然现出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往前滑出一段,然后站在了冰面上。

起初,冬歌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出现了幻觉。

他那被世人遗忘的小叔,就像从未消失过一样,坐在观众席的最前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