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随之一震。
沈末抬起头。
某一瞬间,天空似乎碎成了千千万万片。
天际不再是白线的重点。
白线透过裂缝,向更深的远方继续延展。
不对,还没到头,还被什么阻隔着。
沈末猛地握紧拳头。
怎么可能……?
他们明明只是要连通本界的阴界而已啊?
沈渊也发现了异常。
他并未多想,立刻挥手调动灵力,牵引着这一带的阴气融入外围的大阵。
天地再次一震。
寻魂之阵猛得亮起来,隐隐约约的悠远铃铛声响起,回荡于破碎的天际,回荡于每一个人的耳边。
沈渊呼吸一紧,沉沉地望了一眼天空。
随即他低下头,毫不犹豫地以锋利的小刀割开自己的手腕。
以艳红的鲜血在泥土上浇筑出繁复而诡异的阵法。
阵法一点点成型,男人的动作却越来越迟缓。
他手腕上的血流从汨汨地涌出,逐渐变成一滴滴地坠落。
男人又割了一刀,继续往前走着。
沈末捂住嘴巴,慢慢蹲了下来。
周围的阴气严重不足,邪恶的阵法已经饥渴地开始主动掠夺施法人的血液和生息。
沈末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画不完了。
怎么办?
男人又割了一刀,他双眼涣散,步履蹒跚,却依然摇摇晃晃地往前走着。
洒落的血花在他身后形成最绝美的图案。
男人的皮肤失去了光泽,双脸凹陷下去。
他无知无觉地继续往前走着,满是裂口的手腕再也流不出一滴血液。
他艰难地抬了抬手,用力地割下最后一刀。
最后一滴血珠落在泥土上。
沈渊叹息了一声。
沈末看见男人抬起了头,望向了她。
他对着她的方向,嘴巴微微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