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眼前一黑,恼怒得连神经末梢都在疼痛,痛得发苦。
谁让他这么干了?!
他的业障有多深重,傅凛难道不知道吗?
那是能随便承担的么?
他知不知道这样……他会……会……
沈渊握着手稿的手指克制不住地颤抖。
男人用另一只手掩着半张脸,整个人陷入了沉重的阴影之中。
下一刻,沈渊如疾风般扫过整个沈家,在小厅里把某个牺牲自我的“伟大人士”揪了出来。
沈渊用手掌卡着傅凛纤细的脖颈,漂亮的眼睛气得通红:“你疯了吗?你想承担什么?你能承担什么……这么想死么?”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嘶哑得几不可闻,只剩下微弱的气流声。
他松开手,抱紧傅凛,沙哑的声音近乎哀求:“停止施术,好不好?”
“你知道了?”傅凛怔了一下,他顺势拍了拍沈渊的后背,“我没事的,我过几天就回家了……咳咳。”傅凛又轻微地咳嗽了两下。
其实傅凛的感冒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只是还剩点尾巴未愈。
他体质过人,病得突如其来,好得也迅猛无比。
“哪里不舒服?”沈渊却脸色一变,他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傅凛的额头,试了试青年的体温。
还好,没有发烧。
傅凛认真感受了下……好像没哪里难受?
不应该啊,他应该病得越来越重才对吧?
傅凛又认真感受了一遍,好像真没什么感觉?
就是身体有点疲乏,他迟疑:“胸口发闷。”
沈渊连忙给青年揉了揉胸口:“好点吗?”
“好!”傅凛点头,再次认真感受,“头有点胀。”
沈渊揉了揉青年的太阳穴:“现在如何?”
“背疼,给我捶捶。”
…………
傅凛乖巧地在沈家待了好多天,沈渊没再提他是不是要回去了。
傅凛自己却焦虑起来了。
他该回家了。
他真该走了。
每天早上起来,他都想,该走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又想,再等一天吧,反正不差这么一天。
晚上临睡前又暗暗决定,明天一定要向大家告别。
该走了。
真的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