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寒壁失笑,大声道:“传令下去,不许伤害那俩人,要毫发无伤的把人待会来。镜影,这次就先饶了你的欺君之罪,你也去,尽快把人带回来。”
“不能就这么放了他们吗?有唐飞在,凤宸英不会再乱来的。”钟若水抬头闷闷地看着封寒壁说。
封寒壁爱怜地捏了捏钟若水白嫩的脸颊,解释道:“不是我不想放了他们,而是现在放任他们离开反而害了他们。你知道吗?秦毅和傅紫瑠胆大包天,把手伸到我鬼邪来了。派了一大堆杀手潜入了魅城,就等着要那凤宸英的命呢。我本想先关着凤宸英,等打发了秦毅等人,算是保他一命,谁知你又给我闯了祸。现在人被你放走了,那些探子正等着这个时候呢,要是我不出面,恐怕连你那唐飞也被牵连了。”
“什么?!”钟若水听完一下子就炸毛了,撸起袖子露出两只纤细白皙的胳膊,愤然道:“好你个秦毅!好你个傅紫瑠!敢把手伸到我家来了,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两个不知死活的混蛋,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封寒壁好笑的抱着他顺毛撸,道:“所以我不就让人去救他们了么?”他都忽然庆幸自己很没原则的不杀凤宸英甚至还去救人,不然照钟若水的性子,他这辈子都得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了。
钟若水仍不解气地咬牙切齿,暗道,以前唐飞没人罩着就算了,现在唐飞是他钟若水罩的,就一定帮他把从前受的苦吃的亏一点一点讨回来!秦毅和傅紫瑠,你们两个小子给爷等着,整不死你们!
凤宸英的带着唐飞一路往城外的方向逃离,直到唐飞的咳嗽声越来越不对劲时才不得已停了下来。
等看清了唐飞唇边的鲜红,凤宸英一凛,赶紧把唐飞抱在怀里,急切地问:“飞儿,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我们去找大夫!”心中不断恼怒自己为何一直没有看出唐飞的异样。
唐飞抓着凤宸英的手,摇了摇头,艰难道:“不要紧,我们赶紧走,我和晏姒约好了,一边的人去闯天牢把谷杨他们救出来,我则去救你。子时便在西城云峰崖自流亭等,我们要连夜离开!”云峰崖虽然是险道,可晏姒说那里有一条可以避开追兵尽快离开棉锦城的捷径。
凤宸英压下心里的痛,为唐飞擦去嘴边的血,转身背起唐飞,继续前进。
此时已过亥时,天早已黑透。魅城夜市热闹,夜白如昼,凤宸英只能背着唐飞隐藏在偏僻黑暗的小巷中行走,又或在屋顶上穿梭。
身后的唐飞气息虚弱,心急如焚的凤宸英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驱动自己的内力往云峰崖奔去,尽管那真气的反噬和淤积的内伤让他痛苦不堪。但是唐飞的情况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他必须尽快和谷杨汇合!
云峰崖,在唯一的一座凉亭——自流亭处,已经有十几人在静静地等候了。晏姒焦心地在原地走来走去,时不时望着前方,满眼期盼。谷杨、忧儿和墨竹早在一个时辰前就已经被求出来了,虽然损失了几个侍卫,却也是安然无恙的把人救回来了。谷杨被凤宸英的真气震伤,服了药后已经没什么大碍,现在倚靠在凉亭的石凳上闭目养神。倒是墨竹结结实实的挨了凤宸英一掌,药虽然给他喂了下去,人却至今未醒。忧儿一边照顾着昏迷不醒的墨竹,一边也望着前方。他刚刚才知道,原来公子没有死!而且还是那个他曾经讨厌过的、丑如鬼魅的唐老板!晏姒说的时候他还是不敢相信,可铁焕的飞鸽传书就在这时回来了,上面的内容让所有人震惊,除了早就知道真相的晏姒。
看到铁焕的亲笔信,忧儿才真正相信了,唐老板就是唐飞的事实。想到唐飞现在的脸,忧儿就难受的不能呼吸,心更痛!公子没死,却被毁了容貌,这三年来,公子过的一定很痛苦吧?想到自己曾还鄙夷过他的容貌,就更加内疚痛苦了。眼睛再次急切地望向前方,忧儿暗暗祈祷,公子,一定要平安回来啊!
晏姒在亭子前焦急的走了两步,想着铁焕的飞鸽传书上还说了煌烨琅轩已然派了杀手潜入,让他们多加小心,她就更加心急如焚惴惴不安。如果少主和公子遇上了那些杀手呢?该怎么办?摇摇头,晏姒暗道不行,就算泄露了他们现在的行踪也要去接应少主和公子!
晏姒转身,招手让死士和侍卫们聚集,商议对策。
云峰崖,深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