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不见了,甚至被血染红的地面也被清理干净,茯苓做事果然妥当。
进屋,王爷正在书案后看书,平静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你过来。”王爷让曲莲和银翘退出去之后冲我伸出手。
没有迟疑,握住。什么都不想说,这不是第一次亲眼见到他被人行刺,与上次不同,这一次我的心在看到匕首的一瞬间狠狠的揪了一下。无法忽略。
天气炎热,手和手之间有湿湿的汗,可是我攥的更紧。
“没事了,没事了。吓着了吗?害怕了?”
我轻轻的点头,然后重重的点:“对,害怕了。”
王爷把我拉到他跟前:“每一个进府的奴才都会有人去查底细,这个你知道吗?”
“知道。”他还查过我好几次呢。一抬眼盯住他:“你早发现了对不对?”
王爷很轻松的笑着:“当然。总管别的东西不灵光,这方面还是很有手段的。这个小厮比人参笨,竟然想出个用色来勾搭的馊主意。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名声太烂闹的?”
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狠狠的捏了一下他的手:“王爷很有自知之明嘛!”
他仰头大笑,然后神色一收,“你这家伙肚子里虽然装的住事儿,面儿上可做不到,告诉你真相的话,你见着他还不眼睛里飞出小刀子去?担心我来着?”
“是的。担心来着。”这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即使换来王爷得意的笑,那就让他笑话我一辈子好了。
“其实,我也担心你。我怕你跟上次似的扑过来,所以打暗号叫苍术下手。平白错过一个抓老六小辫子的机会,你怎么补偿我啊?”
“不信,你瞎编的吧?那刺客都扑过来了,一定是苍术看情况不妙才下手的。”承认自己的心思是一回事,被你骗是另外一回事。我又不是特别傻。
王爷挑挑眉毛挤出一丝坏笑,拉着我的手一带再一折……悲催的发现就这样被他制住了,按在桌子上。“你不知道我也学过功夫吧?师傅说我学的还不错,正好在你身上试试。感觉怎么样?疼不疼?我厉不厉害?”
“厉害,厉害。您无敌!”好汉不吃眼前亏。
“知道就好。竟然敢说我骗你?”屁股上噼里啪啦的挨了好几下,“最近看你也不少吃,这肉都不知道长哪儿去了,屁股怎么还是尖的?”
我晕啊!大变态就是大变态,“我是吃的多拉的多,不留货。”
王爷大笑:“你就恶心我吧!”手一松,把我翻了个身,刚要凑过来总管就来了。
非常感激总管有敲门询问的好习惯,要不刚才的姿势实在是太暧昧了,不叫人瞎想都难。
有些东西想躲也躲不过,尤其是王爷这种人。晚上果然过来把白天欠的补上,最后却没有留宿。“天儿一热你睡觉就跟打仗一样,胳膊腿全乱伸,我可不想明天顶着乌眼儿青上朝。”
我不信这是真话,想着也许是他还有很多事要忙。可是半夜起来交水费(尿尿)的时候,窗外一个大黑影儿差点吓得我尖叫,等人进来一看才发现是杜仲。
“你半夜不睡跑我这儿来干嘛?”
杜仲是老实人,和我又一直交好,“有点饿了,到你这儿来找些点心吃。”
这话听着奇怪:“你梦游呢吧?不睡觉找点心吃?”
杜仲自顾自的灌了半壶茶:“都是白天那刺客闹的。总管不知道听了什么风儿,调了几倍的人手巡夜,我们四个也两人一组守在王爷院儿外头。你这些日子小心些,总管虽然偶尔抽个风,但很少出岔子,恐怕那些刺客一时也不会消停呢。”
这才是王爷不留宿的原因吧?他怕那些刺客摸到我这里来?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会跟我在一张床上睡觉?
无论是哪种猜测,我的心里都有种奇怪的甜蜜。保护着对方却不希望对方知道,不排除这是王爷对我使用的手段之一,但是一点也没影响那种甜蜜的味道。
第二天我专程去找了邓春秋。
整整一年的时间,我和老杂毛之间也有了些不需说出来的交情。
没有开场白,我这次要问的人是六王爷。如果他对王爷的儿时都那么了解,我想,对六王爷也应该能有独特的见解和分析吧?
“老六?”邓春秋嘎嘎怪笑:“他又把你们王爷惹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