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的看着眼前这个小少年,真的是很平常的长相,他见过的小哥儿,比眼前之人好看的不知多少。不知为何,心里却总是最想对眼前的人好,舍不得让他受一点的委屈。
这一份莫名的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第一次那稚嫩的脸庞坦然对自己提出交易的时候?还是再见时的那一身恬然淡漠?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总是身着朴素衣衫的少年,那纤细的身影就印在了自己的心里。
明明是有条件把自己打扮得更好,却总是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衫。总是安安静静的在屋里看书,知道他是酒楼的少爷时,依然是一派淡然,不对他刻意的巴结,也不阿谀奉承。更没有对他的长相有哪怕一丝的兴趣。
也许,正是这一副不在意,让他对他产生别于他人的感觉。
小村流言飞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投射在李瑾微仰着头的浅蜜色脸上,斑驳的光斑随着树叶的摇动变换着形状。鸟鸣声,伴随着树叶的沙沙声,以及偶尔村子里的几声狗吠,让互相凝视着的两人之间,缓缓的自身体里飘散出一丝连接一丝的暧昧情绪。
李瑾执着的看着这个沉着脸盯着他的男人,不敢去深思心里那突来的坚持所代表的含义,一味在心里告诉自己,他只是不想莫名其妙的承接楚二少的怒气。
站在一边的主仆二人不敢出声打扰看得专注的两人,陈子谦摸摸鼻子,他虽然在云城的官宦子弟里,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却不是那种只会吃喝玩乐的草包,他只是不耐烦那来自身份的束缚,才用这种方法来放松自己而已。
对于这个在云城他们这一帮子官宦子弟里出了名的冷酷二少,陈子谦有一种打自心底里的敬服。所以,很多时候,他在面对这个跟自己年纪差不多的同辈之人时,总会觉得有一股来自心里的压力。
这种现象也不光他一个人感受到,几乎见识过楚逸绝手断的人,都会产生出那种来自心里的惧怕以及敬服的复杂感觉。
此时看着互相凝视着对方的两人,陈子谦觉得,他还是不要出声的好,不然他一定会被楚二少整得很惨。
“时间不早了,我该回酒楼了。”半晌,楚逸绝出声,只是这次的声音已经恢复成以往面对李瑾时,所独有的温润。就连一开始的冰冷表情,也已经消失不见,那张俊帅的脸孔上,又出现了让李瑾看熟悉的淡淡微笑。
“你不生气了?”李瑾试探的问道,虽然他到现在也没有搞清楚眼前这位生气的理由。不过重新见到自己所熟悉的温润声音,及那淡淡的微笑,他就已经觉得心里很舒服了。
至于楚二少莫名其妙的怒气,嗯,看样子楚二少好像不愿意说,那他就善解人意的不要去继续追问了吧。反正追问了,也得不到答案,反而显得自己好像很在意似的。
“嗯。”楚逸绝点点头,抬头便瞧见远处几个身着朴素的夫郎远远的往他们这里看了一眼,然后便低头好像在说着什么。不禁皱了皱眉,冷着脸看向边上没有出声的主仆二人,“跟我一起走。”他可不想留着一个会对他家小谨有意图的人在这里。
“好的。”陈子谦赶紧出声答应,他能说不好么。
看了眼楚逸绝,李瑾望向陈子谦,还想说点什么,可是显然人家楚二少一点也不想给机会让他们说话,冷着脸瞥了一眼尚书公子。
陈子谦赶紧无视了边上那张清秀的小脸上,那欲言又止的神情,立即翻身上马,率先跑了出去。他还是赶紧走吧,这大暖和的天,他已经几度在感受到了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寒气。
李瑾瞠目的看着速度丝毫不拖泥带水的尚书公子,他还有话要说啊。
“我走了。”楚逸绝深深的看了一眼李瑾,忍住想要摸一摸他头顶的冲动,说完,也不等李瑾回话,便已经翻身上马,绝尘而去。只留给李瑾一个挺拔的背影。
“这两人是怎么了。”疑惑的低语,已经没有人来为他解答了。李瑾看向村子入口处,那里已经没有了任何身影,搞不清楚这两位有钱有势的少爷到底是哪根筋不对,难道现在时兴这种不打招呼便来,不等回话就走的行为?
还在看着村子入口的李瑾,丝毫不知流言蜚语已经找上了他。
回到家,李瑾便开始了家务。洗衣刷锅喂鸡,忙碌了不大会儿,便已经夕阳西下,不知不觉,又到了一天的旁晚时分。地里干活的村民们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回家,彼此交谈的声音不时从院子外的小路上传进灶屋里正在煮晚饭的李瑾耳朵里。
各家各户的房顶上,炊烟袅袅。
第二天,李瑾照样忙碌着,他开垦的那一小片菜地,也要增添一些适合冬季生长的蔬菜了。不然大冬天的,想吃新鲜蔬菜了,还得大老远的跑到地里去摘。
井然有序的菜地,被区分为几块,里面或绿或黄,都是一些时令蔬菜。其中有两块小方块菜地里,只有被重新翻过的褐色泥土,不见半点绿色。
在空着的两小块菜地里忙碌了一会儿,李瑾想着今天没什么事做,一会儿可以有时间看看书,到中午了做好午饭给在地里的阿爸他们三人送去就行。
到了秋收尾后,各家几乎已经差不多闲了下来,至少地里,已经不再需要那么多人手去忙着。
今年李大有家,也只是因为想多种点麦子,才比一般人家忙碌,地里需要多的人手。不过看着天色也快中午了,程风心疼自家的小四儿,这一段时间眼看着被自己疼进心里的小四儿那身白皙的肌肤变成如今的浅蜜色,让他心里多少有点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