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吧。司空旭目光落在宁渊细白的脖颈上。杀了他吧,对方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而已,那样瘦削的脖子,以他现在的武功只要伸手一捏就能掐断,只要这小子死了,那些事情就不会有人宣扬出去了。
司空旭眼神闪烁起来,咽了口唾沫,又捏紧了拳头。
“殿下现在莫不是在想,只要除掉我,就能保住你的秘密了?啧啧。”宁渊居然啧了两声,还摇了摇头,“那我不妨再提点殿下几句,小人的命虽然不值钱,可一旦小人,或者小人的亲人出了什么差池,自会有人将殿下拼命想要捂住的东西送到大殿下面前,以大殿下素来重视与四殿下‘兄弟情义’的个性来看,殿下觉得大殿下会怎么做呢?”
怎么做?司空钺如果不借着这个机会把自己扒下一层皮来,他也枉费皇长子的名头了!一时司空旭恨得牙痒痒,接二连三饱尝憋屈过后又无处发泄的感觉,直将司空旭险些憋成内伤。
“宁公子多虑了……本殿,本殿怎么可能想那些。”司空旭嘴角抽搐了半晌,才扯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生生破坏了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既然小人能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殿下若是无事,不知可否能放小人回去了?”宁渊微微将脑袋歪了些,做出一副天真烂漫的表情,“我同妹妹约好了下午要去教她识字,实在是不还耽搁呢。”
宁渊说完,见司空旭没反应,料想他应当也不会搭理自己了,于是又对他微笑一下,自顾自地起身,撩开车帘跳下了马车。
司空旭放在腿上的拳头捏得死紧,骨节间还传出了咔咔的声音,他长长吸了一口气,撩开身侧车窗的帘布,看着宁渊一身青色长衫的背影渐行渐远,又眯起眼睛,重重甩下了帘布。
“去摘星楼!”
摘星楼,依旧是处在庭院最深处的那间雅居,刚沐浴完的司空旭斜靠在门前的软榻上饮酒,他上身只穿了件中衣,连衣带都未系上,就这么敞开着,白皙结实的胸膛上还残留着尚未擦干的水珠,一闪一闪十分勾人。
苏澈身上披着一件黑斗篷,刚被司空旭的侍卫领进来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他纵使已经侍奉过司空旭很多回了,依旧免不了脸色一红,揉揉地在他身边坐下,轻唤了一声:“殿下。”
“你来了。”司空旭放下酒杯,醉眼迷离地望着苏澈,伸手便将他拉进了怀里,“怎的来得这么慢,当真让本殿好等。”
“殿下息怒。”忽然间被司空旭抱在怀里,嗅着他身上的味道,苏澈的脸更红了,“实在是……实在是大殿下看得紧,澈儿得先服侍他睡下了,才能悄悄出来。”
司空旭眼神一冷,“哦,我倒是忘了,如今你尚在大皇兄身边服侍呢。”
见司空旭语气不善,苏澈也不恼。
他其实本不想来的,一是司空钺盯得紧,他偷偷溜走的话不太容易,二是前些天司空旭要迎娶侧妃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虽然最后还是没娶成,可作为一个一直爱慕着司空旭的人来说,苏澈心底难免意难平,也对司空旭有了些怨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