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湘句句铿锵,掷地有声,说得在场其让人也是频频点头。的确,毒如果真是宁渊下的,正好是一出一石两鸟的好计策,毒死了宁萍儿,还能顺道陷害一个宁香儿,自己则可以对外撇得干干净净,不可谓不毒辣。
就连沈氏也惊异不定地问:“渊儿,果真是你做的吗?”
宁渊一撩下摆,已经对沈氏跪了下去,“祖母,渊儿已经说过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渊儿没有做!”
宁湘冷哼一声,“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不要在祖母面前装无辜,祖母德高望重,明辨是非,断不会受你这些拙劣的演技蛊惑,也不会包庇小人,难不成听你的意思,是我们兄妹,和香儿一起来陷害你了?三弟,你好大的面子!”
沈氏眉头紧蹙,却对宁如海道:“这事牵连了四个孩子在里边,如今却只有两个丫鬟的证词,还说得模棱两可,若是没有实打实的证据,还是不能草率行事,得细细查证才好。”
宁如海也附和着点头。他刚才欲压下宁渊认罪,一是因为对宁湘与宁萍儿的偏心,二是想给宁渊显摆一番父亲的威严,并非已经认定了事是宁渊做的,如今发现宁渊背后似乎存在着什么人物让他投鼠忌器,加上沈氏也开了腔,便道:“仅靠两个丫头的确有欠妥当,是要好好查查。”
宁湘赶紧道:“父亲,其实要找证据也不难,宁渊定然料想不到他的阴谋会败露,也来不及处理手上的脏东西,不如现在即刻去竹宣堂搜查一番,相信一定能找出证据。”
“是啊父亲,小厨房,一定要去竹宣堂的小厨房查一查,宁渊不光对萍儿妹妹下毒,还想栽赃嫁祸给我,这份心思实在是太毒辣了!”宁香儿也紧跟着跪下。
宁萍儿虽没说话,只睁着一双哭肿了的大眼睛,水灵灵将宁如海看着,直看得他心神震动,便道:“既然如此,查一查也无妨。”不过他还是看了宁渊一眼,“你可有异议。”
“清者自清,若真要这样才能证明清白,那查一查也无妨。”出乎宁如海预料,宁渊居然低眉顺眼地答应了。
管家即刻领了几个下人离开正厅朝竹宣堂行去。闹出了这样的事,年夜饭是铁定吃不成了,严氏吩咐撤了筵席,又上了一轮茶水,一屋子人便各自端了茶落座,只是真正喝茶的却没几个,大多数端着看戏的表情在等管家回来。
约莫过了两刻钟时间,管家才去而复返,他对着上座的宁如海和沈氏拜了拜,还未开始说话,却被宁湘拦了。
宁湘上前两步,冲宁渊道:“三弟,我要是你的话,现在便会下跪认罪,恳请父亲原谅,也许父亲会看在你真心悔过的前提下,不会重责于你,否则你现在死鸭子嘴硬,等会人证物证俱在的时候,你再想要讨饶,却也没有那般便宜的事了。毒害庶妹,嫁祸庶姐,还险些害了祖母,这其中的任何一样罪名,都足够让你挑断手筋脚筋,流放三千里!”
宁渊看了宁湘一眼,“怎么瞧二哥的样子,是料定了能找到证据?这份未卜先知的本事,待你今年秋闱高中后,若不请了父亲荐你去钦天监,还真是埋没你了。”
遭宁渊冷嘲热讽一句,宁湘脸色一僵,愤愤道:“你便猖狂吧,我看你等会是笑还是哭!”
“够了湘儿,你退下!”宁如海喝了宁湘一句,然后冲管家道:“可是找出什么了?”
管家一躬身,从袖袍里拿出一个油纸包着的小包,“奴才差人将整个竹宣堂都搜了一遍,最后从小厨房的灶台下边发现了这个,因不识得是什么东西,便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