夋与太一过了仙考,却是没有立刻授了职务,因那日大家都看到常仪亲自面试他们,故此猜测是否会进了广寒宫。
没想到待天帝下了旨意,是说二人还有一场功德要做,故此先在下界听调,功德圆满再做打算。
这旨意被层层传达,一直通到了人间共主处,帝喾知道自己那两个便宜儿子竟做了天庭公务员,也是大吃一惊。心道他二人无才无德,竟比老父还早有了仙籍。
再细一打听,方从他们二人的老师处知道,这两个小畜生居然自称是黄竹上仙之子,气得帝喾差点吐血,又觉得真相果然就跟自己猜测的一样。
帝喾膈应得要命,却因对方乃是天上仙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只是就此,帝喾从此是完全没了要给这两人封地的打算,又一想,难怪他们也不稀罕呢!
夋回来之后,撺掇简狄和自己一起,去找帝喾为黄竹修个庙。他们住在国都,修庙这种事情,那可不是自己有钱就能建起来的。
帝喾一听大怒,心说我不与你母子纠缠此事,你们反想叫我来给染绿我头顶之人修庙,哪有半点把我放在眼里。
帝喾硬邦邦地拒绝,一句“黄竹何德,配享香火!”驳斥了回去。
夋眼看出不对,也不和帝喾纠缠,他要做的事情,日后也自是有办法做成的。
帝喾后来知道此事传遍了三界,心中更是郁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还是单纯因为寿数到了,没过几年,渐渐病倒。
帝喾自然是在群臣劝阻之下,一意孤行,把位置传给了挚。
帝挚即位,并没有什么才德,心胸也不宽广,他父亲好歹还知道轻重,他却只继承了父亲对几个兄长的偏见,一点也不肯任用自己的兄弟。
夋和太一有了仙籍,帝挚便只叫他们“专心修道”,不委派任何职务。
至于弃、放勋和契,干脆都被打发去了封地。
帝喾本就病了,禅位后没多久就去世了,毫无忌惮的帝挚这下子快活起来了,只知荒淫享乐,对于国事一概不通。
如此过了几年,人民怨声载道,群臣也十分不满这个共主,认为他辱没了先祖之名。
帝挚只不过做了九年共主,就被哄下台了,群臣几乎是半逼半劝的,让他禅位给了在封地治理有方的放勋。
放勋即位,称为帝尧,他对于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共主之位十分惶恐,生怕做不好。一即位,就先将兄弟招入都城辅助自己。
弃因善于耕农,帝尧令其司农,而契除了原来就有的火正之位,又加了司徒之职,管理教育。他还想为夋与太一加上官职,但是这兄弟俩并不想做官,帝尧请求再三,只好放弃。
帝尧为君仁德有道,宽厚对待别人,严格对待自己,赏罚分明,获得了上下一致的好评。
帝尧矜矜业业治理天下,只是可能疏忽了教育自己的孩子,等到他的儿子丹朱长得定型后,他才发现这个儿子可能不堪大任。
幸而,帝尧并不像帝喾一样重视血脉,他有两个很看好的年轻人。
一个是颛顼曾孙鲧,还有一个也是颛顼后代,只是颛顼另一个儿子一系的,年纪虽然一样,但辈分却比鲧还要矮上两三辈。
帝尧思及,黄帝生少昊帝与昌意,昌意生颛顼帝,少昊帝则有孙帝喾,共主之位在少昊、昌意两脉之间兜兜转转,也有几个来回了。
如今,他们这一脉没有什么贤能子孙,也合该将皇位再传到昌意一脉去了吧。
帝尧如今还算年富力强,他正准备细细考察这两个年轻人,然而这时人间发起了难得一见的大水,人们生活一时间甚为艰难。
帝尧请大家推举治水之人,结果大家一致推举了鲧,于是帝尧让鲧全权治水。
鲧接令后没有立刻去到洪水泛滥之地,而是先去请了一位救兵,那就是契。
契说:“我并无治水只能,虽有心相助,却也无能为力。”
鲧却道:“尝闻上古祖巫共工与祝融大战,共工为水之祖巫,祝融乃火之祖巫,祝融大败共工,想来,水火相克,您是火正,或许能够帮到我呢。”
契一听他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和帝尧说了一下,也跟鲧一起去治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