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常常热脸贴上冷屁股。
冯语云开口时就心头惴惴,担心陈渊不肯领情,可对上陈渊看过来的漆黑眸子,她脚步停在原地。
“陈渊?”
她错觉对方忽然变了个人似的,以往陈渊的眼神总是不耐烦的,脸上也藏不住情绪,怎么会有今天这样让她猜不透的时候。
陈渊只看她一眼就抬腕看表。
钻石遍布的黄金手表让他动作微顿,头顶灯光投射下来,表盘上的碎钻闪得晃眼。
一旁有人嗤笑,“暴发户就是暴发户,瞧陈渊那金链子金表,我听说他们家装修也全是金色的?真是披麻袋上朝,难登大雅之堂!”
陈渊左前方就是光可鉴人的落地窗,他转眼过去——
原主常年跟在父亲身边,审美看起来的确十分畸形。
陈渊伸出手,“房卡。”
听到他开口,冯语云又是一愣。
分明是一样的声音,今天再听,怎么却像是另外一种味道。
至少她在这之前从没觉得陈渊的声音这样好听。
这张让她看到就头疼的脸,今天忽然没了平日里的娇纵跋扈,棱角似乎也变得英俊许多……
陈渊见她表情呆滞,眼角染上不耐,他再说一遍:“房卡。”
冯语云猛地回神,她低下头,赶紧在手包里翻出房卡递给他,“在八楼。”
陈渊听她说完路线,目光再扫过周围人群,才道:“这里散了吧。”
冯语云不明所以,“什么?”
“沈嘉容不会来。”
沈嘉容从始至终没有把原主放在眼里,这个婚礼只是一个笑话,等到明天尘埃落地,他才会露面。
此时此刻,在场的宾客也大多是来等着看笑话的。
没有几个人相信沈嘉容真的会和原主成婚,反而原主迷恋沈嘉容的八卦早被传得众人皆知。
就连冯语云都是半信半疑,听到他这么说,不禁生出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她问:“那你现在是要去哪?”
陈渊皱眉看她,以为她智商可能有些问题,“我现在要去楼上睡一觉。”
冯语云看着他手上的房卡,自觉问了一句蠢话,不由沉默下来。
陈渊也没有再理会她,话落已经转身往电梯的方向去了。
因为原主留下的身心疲惫,他回到房间后简单洗漱过就走到床边躺了下去。
当他再醒过来时,窗外天色已经黑了又亮。
门铃声恰时传了进来。
陈渊起身穿了浴袍去开了门。
一个男人当先站在门口,按门铃的显然就是他。
在这人身后,另一个男人西装革履,身形挺拔颀长,十足英俊的脸上看不出喜怒,见陈渊出来,他眸光微转,剑眉下的点漆星眸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