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聂宴眼睑刚动。
陈渊又说:“你怎么在我怀里?”他的语气是货真价实的不解和不愉,“你睡觉未免太没规矩了,床这么大,你睡在哪里不是睡,为什么偏要跟我挤在一起。”
聂宴:“……”
很多年了,他记不起上次被人污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以至于连生气都慢了一拍。
陈渊把他推开,起身时额角还隐隐胀痛。
聂宴这时才找回了理智,他冷着脸说:“你昨晚喝醉了,是我扶你过来休息,之后你不仅没有说过一句道谢的话,还突然发疯把我按在床上,我跟你理论,你却只让我别吵。我也不是跟你挤在一起,是你不让我走。”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英俊得冷酷,说话时眼神冷厉,“陈渊,现在你睡够了吧,你也该跟我解释一下你昨晚那么做的原因了。”
陈渊听他把话说完,但这些事有大半他根本没有印象,尤其是——
“我把你按在床上?我为什么要把你按在床上?”
聂宴的冷酷裂出一道细缝,他咬牙说:“你不要转移话题!”
陈渊垂眸扫过身上皱成一团的西装,对聂宴的陈述已经信了十之八|九,可他也的确记不起来,“那你想怎么样?”
聂宴一滞。
陈渊没有注意到聂宴的神色,他皱眉道:“昨天我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聂宴凝视着他。
看出陈渊的神情不似作假,聂宴抿着唇,只好作罢,他转而说:“你酒量这么差,以后不要再喝了。”
陈渊还觉得头脑昏沉,不必聂宴提起他以后也不会喝酒,“好。”
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聂宴却有些意外,脸上终于稍稍缓和。
“算了,今天你还要去试戏,这件事到此为止,你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话,以后不准再喝酒。”
“嗯。”
两人结束交谈各自去洗漱,去酒店餐厅吃过早餐之后,就坐车去了片场。
剧组早已经开始了拍摄。
他们下车的时候,张成华正和一众演员讲戏,远远看见陈渊和聂宴并肩过来,他眼神惊讶,跟身旁人说了一句就快步走了过来。
“聂总也来了,那我们去休息室坐吧?”
聂宴不置可否。
张成华不太愿意跟投资人打交道,正要找制片作陪,就听见聂宴说:“陈渊告诉我,剧本还要改动?”
张成华一愣。
他昨晚也看到了关于这两位的新闻,也得知了聂氏集团的聂总就是当年被封杀的聂宴,因为当年也听到那么一些风声,他当然和很多人一样,以为那场所谓的婚礼不过是聂宴用来羞辱陈渊的逢场作戏罢了。
所以突然听到聂宴提起剧本,他没能立刻反应过来。
往前走了两步才忙回说:“对,对没错,”他对远处的邓佳言招了招手,“剧本是编剧连夜改的,我正想让小陈看看呢。”
聂宴微一颔首。
他反应平淡,张成华却暗自咋舌。
聂宴刚才那句话,分明指的是昨晚和陈渊见过面,还看过了剧本,加上陈渊没住在剧组定下的酒店,他不得不怀疑这两人昨晚就住在一起。即便不是,也并不像传言中的互相仇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