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
近距离看着这张轮廓分明的冷峻侧脸,特助才发现之前在婚礼现场听到的周围人的惊叹,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掺假。
英挺剑眉斜飞入鬓,目若朗星,鼻如悬胆,翻阅合同的认真神情惹眼非常,本就削薄的嘴唇微抿着,让他看起来更淡薄疏离。
特助几乎挪不开视线,他下意识对这个他原本还有些厌恶的男人生出满心同情,这样一个肉眼可见的万分优秀的男人,可惜摊上了一个心肠歹毒的父亲,从此只能和丑闻作伴了。
想到这,特助忍不住转脸看向聂宴。
于是一眼撞进聂宴好似裹着一层寒流的深邃双眸里,猝不及防被吓得头皮发麻。
特助的眼角狠狠一抽,后背顷刻僵直,乱撞的心跳也猛地归位,“聂,聂总……”
聂宴嗓音冷冽,听不出喜怒,“出去。”
特助忙不迭转身,逃也似的快步往门口走去。
陈渊没有听出这简单两个字前后的暗流涌动,特助的离开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简单翻过这个合同,他随手取过钢笔,正要签字——
“你确定要签吗?”
陈渊微蹙起眉,他转向聂宴,“怎么?”
聂宴在脱口而出这个问句后也自觉莫名,他把心底浅淡升起的说不出的情绪重新压回深处,启唇道:“没什么。”
陈渊把名字签下,“不论真相是什么,”他淡声说,“一年时间过去,你我再无瓜葛。”
倏地,聂宴心口有略微麻痛,眨眼消逝。
但这种奇异的陌生感觉来得没有缘由,他只当作错觉,于是微一颔首,“这个自然。”
签过合同后,陈渊抬眸扫过楼上,“哪个房间是我的?”
他来到这个小世界之处就觉得精神疲惫,现在一切步入正轨,也该休息一下。
聂宴弹了弹指尖,眸光微动,“你和我已经是合法夫妻,当然住在同一个房间。”
陈渊见他把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也没有怀疑,“那就带路吧。”
聂宴稍稍意外。
他没想到陈渊会一口答应下来。
“你不介意?”
陈渊来到这个小世界时不带任何记忆,他也并不了解小世界的种种规矩,闻言只淡淡说:“为什么要介意。”
聂宴深深看他一眼,转而道:“跟我来。”
陈渊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才抬脚往前。
两人上楼来到别墅的主卧,房间内的一切都已经布置完好,但不仅是陈渊,连聂宴也是第一次见到它被布置后的模样。
没有太多婚房的标志,甚至有些冷清。
因为聂宴在这之前全然没有表达过会和陈渊同居的想法。
陈渊进门后就没有太把房间内的另一个人放在心上,他先去了浴室洗澡。
在腰间围了浴巾出门时,他原以为聂宴已经离开,却没想到对方还在,只不过改站为坐。
见他出来,聂宴转过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