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冉嘶哑着嗓音打断他:“今天突然有人把爸爸带走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也不说是什么事。我跟妈妈很担心……非同,你现在在哪儿啊?”
最后一句已隐隐有些哭腔。
路非同一愣:“教授被带走?被谁带走了?”
“是实验室的负责人,带着几个当兵的。是不是你们的研究课题出了什么事?你跟他们在一起么?”
“没有。”他沉着声安抚她,“别怕楚冉,教授不会有事的,你照顾好你妈妈。”
挂了电话,四周又沉寂下来,冷风一吹,路非同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君一言的兜里香烟火机齐全。
两根细白的手指夹着香烟,黑暗中燃红的一点明灭不定,烟雾升起随即被消弭在这无边的夜色里。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他不知何时醒了,也不怕冷,穿着浴袍斜靠在玻璃门上,黑暗中看不出表情。
路非同抽了口,顺手弹了弹烟灰,然后沉默着把烟递过去。
君一言伸手接过,在他打着之前,抢先把火机抢过来,“这玩意儿没事还是少抽。”
“不常,只是特别烦……”他顺从的按灭烟头。
“为你那教授?话说我也很好奇,这个实验不是你的梦想么?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放弃?”
“他们让你来劝我?”方老大的声音不低,显然不是说给一个人听的。
“劝你有用?你决定的事谁能改的了。”君一言深有体会,说的格外感慨,“而且我干吗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单纯有些好奇。”
“……”路非同沉默了很久,君一言一只腿微曲,脚尖轻触地面,最后干脆习惯性地掏出烟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