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上次车赛回来后,君一言便敏感地觉得非同有点不对劲。虽然他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沉默寡言,但是显然又有些不同。比如,他几乎不怎么跟自己说话,四目相对,他总是先移开眼睛的那一个。
而且,高三的教室在学校的最顶层,往往君一言下楼找去,他就已经早早地放学离开。今天君一言发狠找了几班公车活生生逮到他,可是少年不温不火、若无其事地态度,让自己的焦躁显得毫无道理,堵塞在心口的郁气无处宣泄,直闷的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非同走到餐厅,倒了杯水就站在原地慢悠悠地喝。君一言看着他不紧不慢地动作,想着这几天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问题,突然一个念头闯入脑海,他自己也有些惊异,脱口而出地问道:“你这是在躲着我?”
非同手猛地一顿,又喝了口水,才转过头,微蹙着眉看他。没等到回答,君一言自顾自地接着说下去:“你是因为那晚我亲你,这几天才一直躲着不肯搭理我,所以你是在生气?”
听他这么说,非同沉了脸,把手中的杯子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君一言一见之下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顿时心花怒放起来。
那晚在极度的亢奋和骄傲下,他放任自己的情感奔放。他承认自己稍微急了点,在非同根本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强吻,被打确实活该。可是动手之后,非同却再无任何反应,没有害羞,没有不自在,甚至没有发火。
可以如此坦然地当做没有发生过,无非是因为根本毫不在乎!这个认知曾让君一言一度恐慌。
非同沉着脸转身就走,君一言理所当然里一把拦住:“干嘛去?”
非同转脸看他,脑袋里想的确实下午房向彬跟自己说的那些话,原本的路非同并不是同性恋,可是眼见君一言对自己这么明显的纠缠,他却只感觉到困扰,而没有丝毫的厌恶。这……也是正常的么?
“怎么了?”君一言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四下看了看自己,不确定地问。
不管怎么样,在目标未完成之前,什么事都比不得任务重要!
“没什么,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吧。”
非同终于开口,并且是在他说出了那样的分析之后,并没有反驳。君一言心里乐开了花,眉开眼笑地跟在非同身后,对他的话连连点头:“对对,学习最重要,我都快考高了,A大等着我们——”
乐极生悲,脚下一个没留神踏空了楼梯,一下扑在前面的人身上,非同抓着楼梯站好,另一手撑着将他推起来,皱了皱眉斥道:“看路!”
他出乎意料地点头应下,沉默地走在非同身后回房。两人房门相对,眼看就快走到,君一言眼珠骨碌一转,眯了眯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地微笑,脚下一扭,口中大呼一声‘哎呦’,便快乐地朝着前面的身影压过去。
睡前抱一下,做个好梦……
刚触及少年单薄的身体,未及等他展开双臂,胳膊便被非同一把抓住,抗在肩膀上,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少年用力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