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我姑姑家就在旁边。这个智障难道看不出自己是在陪他吗?
姜睿昀忍无可忍,终于笑了。
白杨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会笑,于是也就跟他一起傻笑。
两个人并肩站在树荫下,阳光透过树叶,在他们身上洒下斑驳的颤动的影子。
像许多纪圌念金币。
他们没有等太久,很快就有个中年人火急火燎地从旁边街角跑过来,看到白杨更加快走几步,对着白杨的脑袋就是一巴掌。
“兔崽子!跑哪儿去了!急死我了!”
白杨捂着脑袋吐舌头。
“爸,你看,这就是我以后的学校!”
白杨的老爹瞥了一眼上戏的大门,“就你的脑子,还考这个学校呢,走了!”
白杨跟着他爸爸去了,临走时回过头来,跟他眨眨眼。
“要不要送你回家?”他居然还在以为他迷路。
“我没迷路。”
姜睿昀背过身去。
“注意安全啊!”
白杨在他背后喊。
他才想起来,他居然没问他叫什么名字。
也没告诉他,自己叫什么。
白杨走了,姜睿昀一个人盯着上戏的大门。
他很聪明,学习对他来说很容易,很简单。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事情对他来说是困难的。小学到初中,他一直很自然地以北大清华为目的地。
可是那个时候,他突然改了主意。
父母拗不过他,他只在高二花了点功夫学专业课,轻轻松松进了上戏。
他在那样多的新生里寻着,找着,可是始终没看见那个鹿一样的男孩。整个大学四年,每年他都在迎新的地方等。
每年他都准备好了对他说:“你这个蠢材。”
而他的蠢材终究没有来。
他想他可能是真的太笨,也许他们一生都不会再见——他居然为了再见他一面,踏上了完全不同的人生。
只为这一件事,姜睿昀觉得自己很蠢。
后来还是见到了,在剑踪寻情的剧组里,他一眼就认出了白杨,可白杨显然早就把他忘了,连同他们并不存在的约定。
白杨的演技拙劣到让他不敢相信,每天都是一个新花样。
他原本觉得很生气。
可是看着白杨,他又觉得很想笑。
算了,这么笨,难怪他爸爸说他考不进上戏。既然白杨不行,那教教他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