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胡瀚三听到嫁妆两个字开始,他就一直处在呆滞的状态下。
什么叫必须得自己赚?怎么赚?到哪里赚?赚多少?这些问题就像是泡泡一样不断从他的脑细胞里面冒出来,以至于在这之后的好几分钟里,托比家的大厅安静得就只能听见他们的呼吸声。
其实胡瀚三最想问的是可不可以不赚,或者是可不可以不跟你结婚。
但是他问不出口,实际上是他不敢问。
大牢里的那段记忆虽然已经过去了好几个钟头,但在胡瀚三的意识里,他觉得他其实半个身体还在里面没有出来,只有等他跟托比真正结婚了,那他才是完完整整的脱离那个住满了不明生物的地方。
而如果他提出说他不干了,那么他相信就算现在是深夜,托比也会重新把他拖回到那个地方,不管他愿意不愿意。
而此刻,天才刚刚擦黑并没有多久。
昏昏沉沉地坐回到椅子上,胡瀚三燃起的激情全没了。面前的一块块麻将不再是刚才看见的钞票,而是变成了一个个催钱的债主,拿着本账簿拼命地催他把钱吐出来。
可天知道,他是真的一分钱都没有。
“要是没有嫁妆的话,那会怎么样?”机械般地抓起一块方块放到面前的那一堆里面,胡瀚三垂在桌子底下的左手紧紧地捏着裤子上的布料,佯装轻松地问道。
“没有就没有咯,反正咱家也不差哪一点嫁妆。”芬克尔边打出两块四条边毫不在意地说道。
胡瀚三往中间丢了两块六条,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只是才没一会儿,芬克尔就又补充道:“就是会给外面人看轻了去。”
胡瀚三收回的手在空中一顿,继而疑惑道:“为什么?”
只要在这个家里的人不说,谁能知道他没有嫁妆?
托比插口道:“因为嫁妆是结婚当天在所有客人面前拿出来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