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近东就说:“如果是年前,还真未必有空。”
每年到了春节前的两三个月,他都忙到脚不沾地。也就春节那几天稍微松散一点,等年后上班,公司又是一堆事。
他的冬天都是很忙碌的,就是春节那几天,也是相对松散而已,如今他们几兄弟已经开始挑担子,春节要拜访的人家也多的很,饭局更是多到一天三个都排不完。
赵家只有宋琛的春节是松散的……他一年四季都是松散的,除了玩还是玩。
名副其实的闲散公子。
“你这次又投了多少钱进去?”赵近东问。
宋琛往他身边一躺,双手放在肚子上,说:“具体的我不知道,都是白叔在管,估计几万或者十几万吧,主要是买梅花的钱,还有一些人工费。”
“这些年你在种花上花费的也不少了,不知道你那农家乐搞得多大规模,你要是钱不够用,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花房里那么多稀罕的花,拿几盆卖出去,钱都到位了。”
“咱们俩想到一块去了!”宋琛一个打滚,又趴着看他:“我也想过这件事,不过我现在卡里还有好多,都用不完,爸前段时间又刚给我转了一大笔。”
他在查看自己银行卡之前,也冒出过这个念头。其实他可以卖的东西太多了,光“金知玉叶”那些小玩意,随便卖一卖都够他花一辈子!
赵近东被他的模样感染,嘴角笑了一下,眼镜泛着平板的光,说:“咱们家就属于你有钱了。”
他们几兄弟有身家,可真要论手头的现金或者手上值钱的玩意,四个兄弟加起来也不如宋琛一个人富裕。
“你要缺钱跟我说一声,我真的很有钱。”宋琛笑着说。
赵近东隔着眼镜看宋琛脸上浮着的笑容,很明亮柔软。
“我用不着。”赵近东说。
他们俩真难得有这么长的对话,气氛也好,没有剑拔弩张,有一点婚姻生活该有的样子。宋琛贪恋这样的温暖,绞尽脑汁想延续这场对话,便接着说:“你以后也不要给我买永怀素这种这么贵的花了,其实花只要好看,贵不贵的都行。”
“你不就爱贵的么?”
宋琛说:“我贵的已经够多了,养不了了。”
赵近东就放下手里的平板,看他。
宋琛接着说:“虽然一直在一块生活,我都没怎么关心过你,你近视多少度啊,都戴眼镜了。”
赵近东就说:“一两百,也就晚上工作的时候会戴……你是有什么事么?”
“啊?”
“你怎么有点反常。”赵近东很严肃认真地看着他。
……
宋琛伸舌头舔了一下嘴唇,说:“抹了你给的药,就对你温柔点咯,怎么,要我对你凶么?”
赵近东重新拿起平板,说:“神经。”
宋琛就笑了起来,又平躺下来,他现在可以在温柔和凶悍之间自由切换,有点神经兮兮的,喜怒无常,倒很符合宋琛的一贯形象。
赵近东听见他沉闷的笑声,眼睛的余光又飘了过去,见宋琛在看着他笑,目光便又摆正了,装作没看见。
宋琛如今看他的眼神比以前赤裸多了,以前还会装凶悍,用冷漠来伪装,只敢偷偷看他,如今已经明目张胆了。
但他心里竟然很受用。
那么多人喜欢宋琛,结果谄媚成那样都追不上,他对宋琛冷冷淡淡的,反倒得到了他的心,这件事仔细想一想,其实很痛快。
比他在公司里往上爬几级还要有成就感。
可能心里太愉悦,以至于偶尔会冒出一些蠢念头,比如会被现在这种和谐的气氛引诱,想要做一些更和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