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死亡后遗症 飞花雪 2873 字 2022-08-28

沐雪他们都在宫外,虽然浦晟煜天没亮就派人通知他们过来,但是等到了太阳也升老高了。易不凡最先看到的是君如桦,这一夜君如桦没有睡好,想了一夜,也知道自己故意疏离的态度对易不凡不公,有心弥补,可易不凡看到他,却对他说了一声:“君大夫,宫里规矩太多,您住不惯。如今我身体已经恢复,便还您自由之身,绝不会再约束您。”

这回换易不凡跟君如桦保持距离了,君如桦傻眼了,更不知道该怎麽办了。只是,因为这种态度让他心里有些难受。原来,原来他早已把易不凡当成自己的亲人,所以才会为易不凡特意摆出的这种生疏感而难受。这算不算他咎由自取,易不凡亲近他的时候,他想跟易不凡拉开距离,等他想明白了,可人家却不给他机会了。

君如桦有些懊恼,但是想想这样也好,他和易不凡原本就只是陌生人。这样的话,等过几天跟萧书羽去临蒙,就彻底跟易不凡断了吧。君如桦还是想的太简单了,他和易不凡的牵绊哪是说断就断的。

待人都到齐了,浦晟瑞也被放下来,不过他连吃饭补觉都没顾上,就跑到冰岚身边转悠。冰岚听易不凡说了浦晟瑞一晚上的坏话,还能给浦晟瑞好脸色看,装也得装出一副不理的样子。在冰岚这边碰壁了,浦晟瑞就知道完了,这个易不凡实在太坏了,他什麽都没做,为什麽错都怪他头上呢!

浦晟瑞还是没想明白,现在的他是什麽都没做,可不代表他真的就不会做。现在他没这个机会也没这个心思罢了,如果换成相同的处境,他一样会犯下同样的错误的。这点易不凡是亲身经历过,浦晟煜不仅经历过,而也很了解浦晟瑞。冰岚呢,他多了解浦晟瑞,哪怕没发生想想也知道这绝对是浦晟瑞能干出来的事,所以对浦晟瑞,他们是没有一点同情心的。

浦晟瑞被吊到树上,冰岚好像也跟他划清界限,这可把燕柳文给吓坏了,他会不会跟浦晟瑞落得一样的下场!燕柳文抓著沐雪的手始终没敢放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和沐雪分开。燕柳文如惊弓之鸟的样子让沐雪有些忧心,同样也不太舒服,他觉得燕柳文不信他,他对燕柳文的感情岂是几句话就能破坏的!

这些天沐雪没少花心思开导燕柳文,可是燕柳文却越来越沈默。沐雪本来不想让燕柳文过来的,他也猜出易不凡之後的话肯定跟燕柳文有些关系,他不怕易不凡会做什麽挑拨的事情,就怕燕柳文多想,但是燕柳文却执意要一同前来。因为燕柳文比他更了解易不凡,若是不来的话,事情肯定会闹得更大,倒不如来看看,说不定易不凡出出气就算了。

他的恐惧并非完全来自於对易不凡的那些还没讲诉完得事情,他连日来一直在做噩梦,梦中他失去了沐雪。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最恐惧的事情,他很害怕,却不知道该怎麽办。明知道那只是梦,却放不下。

多日来睡不安,吃不好,燕柳文瘦得就剩一把骨头了,让易不凡看了也有点於心不忍。再瞅瞅浦晟瑞,没什麽变化,就是吊了一晚上没休息好有点憔悴。看到这样的浦晟瑞,易不凡就一肚子气。可对燕柳文,易不凡却多出不少同情心。都被他吓成这样了,他还好意思继续整人吗?不,他不叫整人,他只是叙述事实,他从来没有打算打击报复过。

易不凡很理直气壮,看人到齐了,拉著冰岚坐好,说:“我哥是个好人,我告诉他我并非裴熙炎,还把我死了几次的事情都告诉他,他信了。他说,我是他弟弟,这辈子是,下辈子只要有缘也是。我欠我哥我,我永远都还不起,但是我确实是把他当成亲人来看待。”

易不凡这话说得有点没头没脑,映央问夏这几个都直接看向君如桦,把君如桦弄得有些窘迫,同样也感到难过。易不凡早晨看到他时喊他为君大夫,这个哥显然对的是易不凡曾经遇到的“君如桦”而不是他,但是那些话却似乎是对他说的。

“我哥带我去找雨枫和月儿、双儿,我们害怕月儿和双儿会被燕柳文找到,才匆忙过去的。只是我们没有想到,月儿他,还是逃不过一劫,从树上摔下来,断了一条腿。雨枫无奈只能卖了玉佩,他只是个孩子,我卖五千两的玉佩他竟然才当了一百两!!这孩子真够傻的!!!”易不凡想起这事就觉得雨枫太笨,若不是卖的少了,月儿和双儿也不会吃那麽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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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不凡唏嘘不已,一群人都没话说了,当铺本来就是个缺人的地方,若不是当初易不凡的形象太吓人,人家也不会给他五千两。再说了,易不凡是什麽人,平常一身衣服都上千两银子,五千两在他眼里跟五十两差不到哪儿去。雨枫一直四处逃亡,身上能有个十两银子都觉得够多的了。俩人的观念不一样,同样的东西卖出的价钱也不会一样的。

“我和我哥找到他们的时候,雨枫因为钱快花完了一直在外忙碌赚钱,双儿也天天跑在外面挖野菜,捡些人家不要的东西拿来用。”易不凡神色有些暗淡,三个孩子吃了太多的苦,这就是穷人,不敢有个病呀灾呀的,一旦出一点事,就无法生存下去。

“他们本来的生活不算太好,却也不至於拮据到那种地步,为此月儿很自责,觉得都是他的错,若非他嘴馋掏鸟蛋,也不会摔伤,雨枫就不用没日没夜的干活赚钱。才那麽大点的双儿要烧火做饭,熬药,还要出去挖野菜找吃的。你们是没有看到双儿的手,因为舍不得花钱买刀,他都是用手挖的,烂了破了都没有理会过,硬生生的把那双本该软乎乎的手,弄得惨不忍睹,他才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