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如桦来到床榻前,香桃连忙搬过一个鼓凳,好让君如桦坐下把脉。手刚伸过去,浦晟瑞猛的一下就砸向君如桦,君如桦的身手远比浦晟瑞要高明的多,身体似乎连动都没有动,香桃和易不凡就看到浦晟瑞自己从床上摔下来。香桃和翠儿连忙去搀扶浦晟瑞,浦晟瑞的身体虽然不能动,却还有张嘴巴,扯著嗓子疯狂的大喊:“不许碰冰岚,谁都不许碰他!!”
冰岚,冰岚是他的,谁都不可以触摸他的冰岚!浦晟瑞的声音中透著绝望,再配上他那张满是胡子渣的脸,让人觉得无比的哀伤。翠儿连忙对浦晟瑞说:“王爷,王爷您看清楚,这是君大夫呀,他是来给冰岚治毒的,冰岚会好起来的。”
“我不信!你们天天都说冰岚会醒的,可是冰岚却从没睁开过眼!!”浦晟瑞愤怒的瞪著翠儿,他要疯了,为什麽不能让他好好的和冰岚多待一会儿。什麽大夫,那个姓梅的不是说什麽神医吗,当初却没看出冰岚中的什麽毒!!浦晟瑞拼命的想要挣扎,可是君如桦的药不是光有毅力就可以的。
“给他桶凉水让他好好清醒一下,告诉他,如果再不闭嘴的话,万一我一个不小心,冰岚公子可就真的没命了。”君如桦最讨厌浦晟瑞这样失去理智的人,不仅没任何用处,还要给别人添麻烦。君如桦说完便专心的给冰岚看病,易不凡颠颠的跑出去,找了个小太监,要了一桶水,费劲的提回屋。然後照著君如桦的指使,从头到脚把浦晟瑞浇了个透心凉。
浦晟瑞张口就想骂易不凡,但是他没出声,因为他怕惹君如桦一个不高兴,冰岚就真的没救了。而且,看著眼前这个人的这张脸,太熟悉了,冷不丁还以为燕柳文缩水了呢。再仔细瞅瞅,这人比燕柳文小几岁,看久了也不是特别像。
这边浦晟瑞冷飕飕的躺在地上,那边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君如桦和冰岚身上,浇完水的易不凡也跑过去等看君如桦怎麽说。易不凡一点都不担心冰岚救不会来,在他心目中,就没有君如桦治不好的伤解不了的毒。君如桦把完脉,又观察了下冰岚的眼皮,舌苔,最後问了梅老神医说:“看样子你们一直在给他服用霜草,否则他也不会拖到今日。”
“恩,当初和你探讨的时候,我也就记得一个霜草,和梅老神医商量了许久,才决定每日给冰岚服用一点。”清虚点头回答。霜草也是一种毒,毒性极其强烈,也不算多见,亏得是在皇家,否则一时半会儿找不来。以毒攻毒的法子历来已有,只是分量不好拿捏,亏得有梅老神医在,否则借给清虚十个胆他也不敢。一个弄不好,冰岚就彻底没救。
“君大夫,冰岚可有救?”香桃有些按耐不住的出生询问,躺在地上的浦晟瑞也支起耳朵听,眼睛中充满了期盼。易不凡的那桶水还真把他给浇清醒了,他知道君如桦是最後的稻草,如果连君如桦都束手无策,他就再也看不到活生生的冰岚了。
“这个,还需要诸位的配合,我这法子极其凶险,不敢说有十成把握,却也有六成,只是,怕你们不忍。”君如桦说完看向地上躺著的浦晟瑞,最担心的这个人。结果看到湿漉漉的浦晟瑞还躺在地上呢,还真有人泼水?君如桦的眼睛晃一圈,最後锁定易不凡,易不凡的眼睛朝上一翻,装作没事人一般。
“王爷还在地上躺什麽?”君如桦无奈的笑笑,他这个弟弟太活泼了。浦晟瑞听到这话一肚子怨气,是他想躺的吗!若不是君如桦给他下药,他怎麽会躺著。浦晟瑞把不满都写在脸上了,君如桦只得说:“那药遇水便解了药性的,王爷不必再继续躺著了。”
入秋的天也挺凉的,生病了,又得多一个人照顾著。浦晟瑞这才发现他能动了,赶紧爬起身,也没去找易不凡算账,走了几步,曲膝跪在君如桦面前,说:“君大夫,冰岚有救吗,求您了,一定要把冰岚治好。”
“王爷,在下受不了如此大礼。”君如桦赶紧闪身躲过,这兄弟俩怎麽一个比一个爱玩这招的。浦晟煜身为皇帝,给他行礼,他已是承受不了,这位贵为王爷又给他跪下,他不过一介草民。当然,也能看出这兄弟俩对所爱之人的重视。
“哥,你要用什麽办法救冰岚?”易不凡凑过来问君如桦,他可没忘了君如桦说,那个方法有些风险。君如桦瞅他一眼,说:“小炎,你怕不怕痛?”
“要干嘛……”很怕痛的易不凡把脑袋缩回去了,君如桦不由得失笑,说:“既然怕痛那就算了,我本来还想,有你的血入药的话,可减少一半风险。”
君如桦话音刚落,就看到易不凡已经把胳膊伸出来了。他是很怕痛,但是痛过去就忘了,典型的记吃不记打的人。再说,为了冰岚,痛点也无所谓。梅老神医却困惑的问君如桦说:“他,他莫非是药人?”
“不是,但是我不能说明,而且也请你们保密,不要把用小炎的血作为药引的事情说出去。”君如桦摇头,易不凡的血之所以可以入药,是因为君如桦给他的子蛊。蛊王可解百毒,子蛊的功效也一样,如果不是分出去一只子蛊,就是分出君如桦半条命,君如桦还真想分出去,能省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