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这麽早?”困的睁不开眼的易不凡打著哈欠问文之幼,文之幼调整下身体,半靠在马车中置放的软垫上,对易不凡说:“晚了就怕走不成。”
“哦……”见文之幼懒懒散散的样子,易不凡也找个舒适的位置靠上,眼睛一闭,睡回笼觉。文之幼望著已入梦乡的易不凡,眉头微微皱在一起,也慢慢合拢双眼,却有太多心思无法同易不凡一样轻松入睡。
易不凡的睡功还真是值得一夸,马车那麽颠都能睡到雷打不动的程度。虽然说马车内部布置的非常舒适,可那也是马车,木头做的轮子,还没什麽防震措施,有个石子都能让车蹦两下。就这,易不凡愣是睡到晌午饿醒为止。易不凡睁开俩眼,摸摸肚皮,马车还在跑。
“文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易不凡撩开车窗上的帘子,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这时候才问要去哪,不觉得晚了点吗?文之幼正闭目养神,听到易不凡的问话,眼睛露出一条缝,说:“京城附近的蒙泉县,宋公子应该很熟悉那里。”
“去那儿做什麽?”易不凡突然有股危机感,他是不是太放心这个文之幼了。文之幼这才把眼睛完全睁开,对易不凡一笑,尽显风华,说:“宋公子难道真忘了?蒙泉县可是我的老家。”
“你的老家?去那儿做什麽??”易不凡到现为止还没搞清楚这究竟是个什麽地方,只知道皇帝住的地方叫承安,一般称为京城,他之前住的地方属於松源县的溪桥镇。松源县离承安很远,据说坐马车也要十几天。而易不凡只是换了个身体便省了十几天的路程。
“拜祭父母。”文之幼说完後头扭过一边,怔怔的发呆。易不凡愈发的觉得不对劲,文之幼拜祭父母带上他做什麽,总不至於用他当祭品吧。易不凡晃晃脑袋,烧糊了,怎麽冒出如此奇怪的想法。先不说他和文之幼无仇无恨,就算有仇,也与他没关,俩人之前完全没瓜葛,算上宋展睿也应该没什麽关系。
宋展睿一个落魄的书生,能害谁,而且文之幼到张府没多久宋展睿就被赶出张府。真说仇的话,也该宋展睿恨文之幼的,轮不上文之幼费功夫对付宋展睿。一个失宠一个得宠,傻子都能明白其中利弊。
“那个,文公子,在下有必要随您一起去蒙泉吗?”易不凡还是觉得有些坐立不安,眼看著马车就不打算停,他可是准备要去见吴老头的,这越跑越远,怕等他回来,吴老头也不知道去哪了。这次文之幼没有理易不凡,继续发呆,也不知道想些什麽,易不凡那个急,却不能继续追问,毕竟人家能把他带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马车整整跑了一天,途中短暂的休息了几次,给马喂水喂食,顺便给人补充点。易不凡看到客栈,感动的就想抱著客栈门口的柱子痛哭,别看是马拉著车子跑了一天,他也没少受罪,骨头架子都快散了。易不凡下马车後硬搭著文之幼的肩膀才走进客栈的,走路时的那样子,别提多丑了。弯著腰,拐著两条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被马车碾了几圈呢。
勉强走进客栈的房间中,易不凡死赖在床上,不下了。连晚饭都是文之幼的侍从送过来的,易不凡吃的那个叫没形象,趴在床上,直接用手抓,筷子太麻烦。幸好文之幼那位侍从放下饭菜就走了,否则不得笑死。
这一天,易不凡是没有一点精神找文之幼协商他到底要不要一同去拜祭,其实这个问题易不凡也不是很好意思提,毕竟文之幼算是救了他,陪人家去看看人家父母也是应该的。可是,他担心吴老头,即便他没能力给予吴老头任何帮助,看一眼总成吧。
第二天,易不凡趴在马车里开始上吐下泻,他这人属於反应慢的,做马车的不适到这会儿才开始。文之幼干脆舍弃马车,让他的随从买了匹马骑著走。晚上找到客栈住宿时,易不凡已经快翻白眼了,这一天自然是又没找成文之幼。
第三天,逐渐适应过来的易不凡却被文之幼灌了一肚子安神汤,睡了一路。一直睡到扔进客栈,等易不凡完全清醒过来,已经是半夜,他除了找店小二弄点吃的外,没好意思骚扰已经入睡的文之幼。
第四天之後,易不凡破罐子破摔的认命了,不就是陪文之幼去拜祭他爹娘吗,拜祭完总能放他了吧!真能放他就好了。还未到蒙泉县,张老爷就追过来,气势凶猛的追来了。
十几名家丁围上文之幼的马车,张老爷铁青著脸问端坐在马车中的文之幼,说:“你为什麽要离开我,还带上宋展睿!我真没想到你居然和他有私情!!!”
天呀,这简直就是比窦娥还要冤枉,易不凡咋不知道自己什麽时候和文之幼勾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