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们好像还没跟二哥打过招呼……”唐宁终于想起了这件被他遗忘的事情,一脸的懊悔。
从元帅府出来的时候,他们好像还是一起走的,但司无岫在看见书生后,就拉着唐宁进了小巷子,二哥走在前面,没发现他们的动静。
要是被二哥发现他们又偷偷离开,肯定以为是司无岫又把他拐走了。
回头二哥一准又要郁闷好久。
“没事,我已经暗中让雷鹏回去跟他说了。”司无岫轻声安慰他,“二公子只当我们是在城中随意走走。”
唐宁在心里叹了口气,这说法肯定还会被他哥误会,以为他们是甩开了他去偷偷约会。
书生在他们进来后便关上房门,绕到屏风后,又从墙上摘下一幅一人高的挂画,露出墙后的一扇暗门。
扭动墙上机关,等门打开后,他才道:“就是这里了,在这里谈话比较隐秘,二位请进。”
暗门后面有一间不算宽敞的暗室,里面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床和一张矮桌。
矮桌旁边有几张垫子,可跪可坐。唐宁随便挑了个位置,盘膝而坐,而司无岫也挑着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书生拿起桌上的茶壶,先揭开盖子嗅了嗅,然后拿出随身的小盒子打开,捻起一点粉末撒了进去:“别担心,这不是什么毒药。这种草灰是生长在五土坡的一种草药,有净水之效,这青楼里的水多少都有些不干净,我也不敢直接给二位喝。”
唐宁看得新奇,这种能净水的草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或许,唐小公子也想试一试加了料的酒水?”书生半开玩笑道。
“不必了,我不需要。”唐宁飞快道。
没喝加料水的时候那个谁就已经够难缠的了,要是喝了还得了?
司无岫的眼神也有点不快,书生见他一句“我们走”又要挂到嘴边上,就马上道:“哎哎哎,少主别见怪,我这人就是说话不太招人待见,您请见谅,见谅哈!”
“你会不会就是因为总是用这种口吻说话,白将军才会怀疑你是奸细的啊?”唐宁怀疑地看着他。
“你们从他那里听说了?他果然以为我是那个奸细。”书生摇摇头,倒没什么意外的表情,似乎早就料到自己会被白将军怀疑。
唐宁奇道:“你就不觉得委屈冤枉吗?”
“当然觉得了,我觉得自己可冤了!”书生马上道,并作出一副非常心碎的样子来,“我为少主鞠躬尽瘁,暗中执行陛下交付的任务,谁知道会顾此失彼,引来元帅大人的猜忌呢?”
“那些事情真的都是陛下让你做的?”唐宁问。
“王家大宅那次是,卅山城的那次也是。”书生摇了摇手中的折扇,“不过最开始天湘修院附近东郊村的时候,却是我自己想要来见见二位的。”
“可是进入昊山秘境的路引不是你给我的吗,就夹在那本画册里。”唐宁狐疑地看着他。
如果真如书生所说,东郊村的那次只是来打个招呼的话,那他怎么会提前将这东西交给自己?
“陛下当时只说是想办法把那东西送到少主手上,可没有限定我用什么方法。”书生面带笑意,又对唐宁眨了眨眼,“怎么样唐公子,在下的画技还不错吧?”
唐宁虽然不想给对方泼冷水,但考虑到在场的人里还有另外一个人见识过书生的画技,唐宁还是老实回答:“其实你的画技……真的挺一般的。”
书生愣了一下,脸上的兴致勃勃顿时减了大半,有点蔫。
“不过你的诗还不错。”唐宁又补充道,以免打击到书生自尊心,影响他们接下来的谈话。
书生表情黯然:“作赋算得了什么,要挤进陛下身边成为股肱之臣,官场中人哪个是不通文墨的?可是画画就不一样了,将来就算被罢官,还算是个养家糊口的本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那……那你再努力磨练一下画技吧,我看你的水平和街边画商卖的画也差不了多少,假以时日一定能在绘画界占据一席之地的。”唐宁安慰他道。
书生似乎觉得这话还挺受用,脸上又恢复了笑意:“那就承唐公子吉言了,以后我会多为二位画像,磨练自己的画技!”
“我们就算了,你其实可以画别人的……比如白将军,他的画像在西北肯定很畅销。”唐宁赶紧提议道,辣眼睛的画像他已经看得够多了,实在不想再添几幅。
没有肖像权的时代真心苦啊,想维权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
书生摸了摸下巴,对唐宁的提议并不排斥:“也行,画白将军的时候,就不能拿美人的画法了,得用门神的画法,也是一种修炼。”